“這是我的名字,你遞給會所主管,主管自然會相信你是我介紹的。”他将秃頭經理的名片遞上。
黛米又鞠躬表示了感謝,眼眶裡盈滿淚水。
等人走後,黛米立刻收起了柔弱的姿态,粗暴地拿手抹去眼淚。她握着名片輕輕一彈,轉頭問奈布:“把整個公司的情況觀察清楚了嗎?”
奈布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攝像頭很多,合同保存在專門的房間上了鎖。員工之中有一些外國面孔比較可疑,懷疑有外國的黑手黨滲入。”
“哎呀,看來問題有些嚴重啊。”黛米和奈布走向停靠在稍遠巷子裡的黑色轎車,諸星大在車内等着他們。
走近了發現此處像是藏在鬧市裡的僻靜一角。
帶着針織帽的男人單隻手伸出窗外,指尖夾煙,黑發一部分掉落在胳膊上,一部分墜落車外。
車後的牆面被油漆潑得五彩斑斓,牆磚裡的縫隙裡鑽出了長短不一的雜草,老樹的枯枝斜斜與車頂親吻。
仰望天空的男人聽到奔來的腳步聲,夾着煙的手自然而然地沖他們揮了揮,某一瞬間羽生蓮鯉看到自由的風迎面吹拂而來。
黛米和奈布同時揚起了手臂揮了揮手。
諸星大知道黛米工作完後喜歡靜靜找個地方休息。這或許是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默契。
回到車上,黛米習慣性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諸星大也按之前當司機的習慣遞了一瓶水給她。
“諸星君,我沒有嗎?”奈布從兩個座位之間幽幽冒頭。
“早放你座位上咯!”諸星大捏了捏奈布臉蛋,笑得很溫柔。他們兩人關系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親密了。
奈布沉思。
啊都是那家夥單方面想對自己貼貼吧!
“安室透,你那邊情況如何?”黛米接通耳機内安室透的頻道,那裡清晰傳來一道□□被打了一拳沉悶倒地的聲音。
“你是想死嗎?”安室透聲音低啞,鞋跟磕在光滑的大理石闆上一步步接近倒地的男人,頗有壓迫感。
“不不不,我錯了。我不是去通風報信的,我是幫你去打聽消息的。”
男人不停後退着,手臂交叉護着臉部。剛剛安室透直擊眼部,他已然覺得眼睛腫的看不見了。
“大冢行長,我們混黑的可不是什麼好心人,你既然暴露了,他們必然會斷尾求生放棄你。我留你一命是因為你還有價值。”
安室透的鞋底狠狠踩上了大冢的胸膛,男人發出一聲痛呼。
“如果你再不知好歹,破壞我的安排,别怪我……”
“好好,大人,我不輕舉妄動,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求你不要殺我!”大冢行長滿臉冷汗,話也說得磕磕跘跘。
“記得今天什麼都沒發生,你隻是約了一個普通客戶。”安室透放下腳,甩了甩拳頭。男人像剛參加完舞會的紳士,理了理衣襟,撫平黑色風衣的褶皺,完全沒有剛才打開門拳頭直沖大冢腦門的暴躁。
下樓遇到幾位對他好奇的路人,他還能露出和煦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是個惡人呢?
“多夫林大人,讓您久等了。”安室透到了安全的地方,扶着耳機彙報他的情報。
“我已問出這個勢力是來自墨西哥的野狼黨,他們與本地的千澤會合并改名為野狼會,準備在日本紮根。目前不清楚他們的總部據點在哪,但大冢行長知道一直與他往來的安藤拓也是千澤會的二當家。他有個情婦信子在野狼會旗下的星會所工作,我們可以通過信子找到安藤,摸到野狼會的據點。”
“不愧是情報專家啊。”黛米在耳機那頭連連鼓掌。
“正好我們拿到星會所的工作機會,我和奈布先試着接近信子。你和諸星找到機會也可以混進來。”
“星會所是會員制的吧。”開着車的諸星大提問。
“是哦,聽說沒一定身份财産的家夥可進不了。”
“我會努力的。”諸星大點頭回複。
話音剛落,耳機那頭傳來一聲短促的嗤笑。
“沒有用的家夥還是歇歇吧,别拖我們後退。”安室透不會錯過嘲笑這個目前為止什麼都沒做的家夥,而諸星大不甘示弱。
“不要太過自負了。做了此等小任務就洋洋得意了嗎?你可真容易滿足。”
“可有人連這種小任務都沒機會做呢。”
兩人來回互嗆,真不知道明明才第一次見面為什麼雙方的惡意會那麼大。
黛米揉了揉太陽穴,奈布面無表情剝了一把毛豆塞進諸星大的嘴裡,冷冷在耳機裡發飙:“閉嘴吧!你們是小學生嗎?再說一句全部滾蛋!”
耳機裡一下子沒了聲音。
真是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