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

諸伏高明（備注：超聰明的師傅）：原來如此，我會前來赴約。請告訴在下時間與地址。

太好啦！

黛米快樂地抓起奈布的手轉圈圈。嘛，本質上是羽生蓮鯉加在馬甲上的雙倍快樂啦！

時間來到了晚上。紅燈區依舊五光十色，霓虹璀璨。星會所比起往日黯淡不少，沒有了車來車往的熱鬧繁華。

黛米與奈布步入大廳時，信子正憂郁地坐在窗邊發呆。

她今日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水藍色和服，花紋素雅。姣好的面容上略施粉黛，倒有幾分名門貴女的風範。

“信子小姐，你好。”黛米和奈布施施然在她對面落座。

信子的視線立馬從窗外轉向了眼前人。

“您，是新老闆嗎？”她有些不太确定地發出疑問。

黛米太年輕了，又太漂亮了。這樣的上位者她從來沒有見過。

黛米點了點頭。

“那你和這位先生……”信子咬着嘴唇，最初的沖動化成了難熬的忐忑。

穿着便服的兩人好似一對般配的年輕情侶。可她之前做了什麼？她為了小命曾誘惑過那個男人。

“我們是搭檔，僅限于此。”黛米在奈布和信子之間打量了一會，良久才吐出了讓對方心安的話。

“啊，那就好！那天，其實我也是為了自保，老闆搭檔，你能理解的吧！”她拍了拍胸脯，随後雙手合十上下搓動表達歉意。

奈布高冷地抱着手臂，不想說話。畢竟信子當時的行為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不用管他！”黛米雙手交叉支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傾好奇問道：“所以說說信子小姐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想問問星會所的經理和主管們不是都不在了嗎，如果會所缺人的話可不可以讓我試試，就是在這個位置上幫忙經營會所。”

“我的父親以前是個生意人，我小時候跟着學了很多。但是因為父親錯信了朋友欠下了很多債，所以我隻能辍學來賺錢了。”

20幾歲的女孩眼裡有被生活蹉跎過的風霜，但她努力在讓自己看上去自信一點。

“我本來是想大學讀商科的，我平時有空也會看書。姐姐，你也是女人，你懂我們的困境的吧。之前的男經理和男主管根本不會在意我們這些女人的想法，隻把我們當工具。我本來攢了錢要走，但是想到這裡還有其他姐妹要繼續留在這裡吃苦，我就舍不得了……”

說着說着她握住了黛米的手，眼裡泛起了淚花。

“能不能讓我試試？我想要我的姐妹生活更好一點，但我一定會努力提升業績的！”

說實話，換作任何一個資本人，都不會對這個純感性的請求有所觸動。商人逐利，他們怎麼會給商品一個跳起來反抗的機會？

但是她遇到的是羽生蓮鯉，一個沒被社會染黑的未成年。他就不會單純為錢考慮。

在日本，女子總是被看不起的。這些日子他經曆的案件中女子常常因為男人家庭放棄自己，但是如果她們堅持自己的事業，未來是不是會截然不同呢？

再說了，比起用女人的身體賺錢，還不如利用他們構建情報網。他現在純純一事業腦。

黛米反手握住了信子，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啊，你可以試試呢。錢哪裡都可以賺，一個會所拿出去玩玩無所謂呀。但是，我想要的并不隻是那麼簡單，我需要的是能幫我擴展勢力的人才。”

“欸？”信子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

牛仔的偵探所如今的确接到了不少委托，靠着他本人和邦邦，在灰色地帶行走，但個人的勢力還是相當微薄。那些建立的合作關系隻有一根絲淺淺聯系，風一吹就會散。

想要建立完善的情報網還是要在這個世界培養自己的人。在組織這顆大樹下寄生吸取養分，生根發芽。一株不夠，就種好幾株，不僅要緊緊攥取組織的根莖，還要向外延申，與其他地盤的植株搭上關系。泥土之上，無人知曉。泥土下方卻已是盤根交錯。

“你看人挺準，膽子也大。看上去也挺會交際。我知道你早向我的下屬打聽過我。雖然那人不算我的下屬……”黛米小聲嘀咕了一句。

“算是有幾分審時度勢的能力。所以我需要你把這裡的人調教成你的模樣，不混混度日，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這怎麼可能！現在留下來的不是無處可去就是抱着攀上有錢人的想法，哪裡有……”

“攀上有錢人不就是他們表達出來的欲望嗎？”黛米打斷了信子的話。

“好吧，我無法否認這是現實的。畢竟我也那麼做過。”信子露出一絲苦笑。

“她們如果想要飛上枝頭，你可以給他們這個機會，但相應的他們成功之後需要回報給你的是一些圈子的信息。她們如果想要錢，那什麼樣的情報就能換取什麼樣的報酬。當然，如果想要一個獲得教育的機會，也是可以的。”

“教育也可以嗎，我可以去上學嗎？不用全日制的那種！”

信子突然站了起來，她的眼裡燃起兩簇明亮的火光，灼熱動人。

“全日制也可以呀！能去讀書當然是好事啊！”黛米的笑容不達眼底，明明有一瞬間被感染，卻好像戳破了保護自己的泡沫，無邊的海水湧了進來，擠壓着她的胸口。

是本體的情緒。

羽生蓮鯉初中的時候就放棄了上學，做了家裡蹲。他是不想嗎？不是的。隻是所有人覺得他那麼笨，不該來讀書的。

他拉低了班級的分數，老師很無奈，同學嘲笑他。

他是有病的。

奈布的手默默撫上了黛米的背，一下一下，輕柔地給予安慰。這種時候，也許隻有馬甲能觸摸到他内心的傷口。

“去讀書吧，開闊眼界，再把學到的用在這裡。慢慢來不着急。”黛米輕笑一聲，倚靠在奈布的肩膀上。

這起初不過是一個心血來潮的構想。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