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耳朵漸漸染上了紅色,嘴角掩飾不住翹了一個像素。
太好了!
“吃菜吧,再煮下去,肉就要老了哦!”黛米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都是自己的馬甲,可是怎麼馬甲看馬甲也越看越可愛呢?
飯間,三人聊得很盡興。黛米也沒發現自己放在廚房間的手機響了好幾次。
“多夫林在忙什麼?”琴酒冷笑一聲,将手機丢向沙發。他拿出了好久未碰的醫療箱,撕開衣衫,先是咬着牙用鑷子取出子彈。随意消毒過後拿繃帶迅速纏繞了幾圈。
有了多夫林後他好久沒有這樣做了。
琴酒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我去給奈布打電話試試,說不定他知道。”綠川光處理完傷口後,冷靜地盯着琴酒看了一會。
為什麼這個時候琴酒想找多夫林呢?
中彈不是小事,僅僅是自己處理不去醫院,不怕有後遺症嗎?
當然他們這種身份不可能去正規醫院,但琴酒是不想讓他知道組織的醫院嗎?他并沒有信任自己?
綠川光腦海裡迅速閃過幾個想法。
在沒有得到琴酒拒絕的回答後,他走出安全屋門外給奈布打了一個電話。
“摩西摩西,綠川?”那頭的奈布似乎是捂着話筒小聲問候的,聽不出環境音。
“奈布,你現在跟多夫林在一起嗎?”
“是的。”
“琴酒在找她,她一直沒接電話。琴酒受了傷,我們現在在三目町的那個安全屋裡。”綠川光解釋道。
“明白了,我會和她一起趕過來的。綠川你被琴酒臨時叫出去做任務了嗎?”
“是啊,原本以為可以休息一天的。”
“那你沒事吧?”奈布有些着急。
“一點小傷,不要緊。”綠川光摸上了右肩。
那裡有一道擦傷。子彈差點就要穿透這個部位。
幸好……沒有擊中。
“你們趕緊過來吧。”
聚餐被迫結束了。黛米略帶遺憾向男人道了歉。
諸伏高明并不介意,還與奈布交換了聯系方式。他真以為奈布喜歡華國文學,平日裡可以多多交流。
完蛋!!!
奈布要螺旋升天了。誰懂,他連日本文學都沒讀過幾本,怎麼可能讀得懂更加深奧的華國名著。
羽生蓮鯉吐了吐舌,這就開啟馬甲互坑模式了嗎?
一小時後,兩人趕到了琴酒的安全屋。綠川光已經離開,伏特加出門去買午飯了。
沒有多餘裝修過的樣闆房客廳裡僅有沙發與茶幾,連個電視都沒有。
屋裡彌漫着淡淡的煙草味。高大的男人敞開外套大馬金刀仰躺在沙發上。傷口處很快見紅,血似乎沒有完全止住。
黛米将早上調配的多夫林酒拿出來微微搖晃,然後倒入玻璃杯中靠近琴酒。
“咔嚓——“
又是熟悉的槍抵額頭的動作,保險栓還被拉了下來。
“是我,琴酒。”黛米習慣性将槍口按下,對上突然睜開的綠眸,她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為什麼不接電話,去了哪裡?”琴酒開口便是冷漠的質問。
“在家啊!休假時間不想被打擾你懂嗎?”
“你我有約定,成為我的手下必須随叫随到。”
“是啊是啊,這不是來了嗎?來,把酒喝了吧。”
隻有喝酒的時候,這個男人才顯得乖巧,說出來的話不會氣人。喝完酒的微醺狀态後也讓他忘記了剛才的不爽。
他微阖着眼,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銀絲如月光傾瀉而下,此時他是暫時休戰了的一頭銀狼。他強健有力,英勇善戰,等傷好後依舊會加入戰鬥,為組織争奪更多的地盤。
他能在黛米面前放松下來是因為黛米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
“不要讓我發現你是老鼠。”
片刻的沉默後,琴酒冷冷開口。
“怎麼會?你未免疑心太重。你總是這樣,手下都會害怕的。”
“哼,你看上去并不怕。”搭在沙發上的手掌無聲無息握住了黛米的後頸,他手掌的力量足夠将這個弱小的女人扼殺。
“如果你看不出我害怕,說明我的演技還不錯。”羽生蓮鯉需要花費極大的精力應付琴酒的話。
說錯一句就很有可能導緻調酒師這具馬甲的死亡。
琴酒摸到了黛米後頸不自覺分泌的汗水。
人的言語,表情會騙人,可是生理機制不會。
她的确在緊張害怕。
他滿意這種情緒,但心底又覺得光是這種情緒還不夠。
還需要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