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膽就這樣一直跟在重洲的身後,兩個人一起回到了翀羽宮中。
一路上,龍膽就像是個乖巧的小孩子一樣跟在重洲的身後。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主動跟重洲開口,他就隻是跟在重洲的身後,不光是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總而言之,龍膽就隻是盡可能的在重洲的身後隐藏自己的存在。
因為龍膽覺得,以重洲目前的情緒和狀态,自己若是此時開口,必然是不合時宜的。因為心靈感應的緣故,龍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現如今重洲的情緒變化,除了氣憤之外,就隻是氣憤了。他生氣的原因很顯而易見了,他氣龍膽,也氣蒼耀,更氣自己。
就連返程的腳步,重洲都比平時更急促許多。不過,這也是重洲很少有這般的精氣神。雖然氣憤,但畢竟是把自己的生氣發洩出來,跟那種埋藏在心中的氣憤不同。若是一直悶在心裡面,遲早是會憋壞的,還不如發洩出來。如今重洲發洩出來了,整個人就感覺釋然許多的了。
回到翀羽宮,自己的寝殿後,重洲沒有讓人進來,隻是留下來了龍膽一人。
龍膽沒說話,可身體卻已經先行一步的上前過去為重洲倒了一杯溫水。把水遞給重洲時,重洲還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才接過,輕輕地抿了一口。
重洲沒喝完,小口啄了一下後,就放在了案上。
重洲看了他一眼,說:“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雖然嘴巴上有些得理不饒人,可實際上重洲要真的生氣的話,必然會把龍膽給踹出門。其實重洲也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回來之後,重洲心中的氣憤也已經在慢慢的消彌了。
龍膽輕聲的道:“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龍膽很少會跟重洲生氣,如果硬要說有脾氣的話,倒也很少。對重洲和蒼耀這兩兄弟,龍膽更多的就是無奈。
重洲和龍膽二人吵架的時候,也沒有存在誰先妥協或者是其他什麼,因為大多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同時妥協的。重洲和龍膽二人之間不存在誰對誰錯,可硬是要說是誰錯的話,那就是他們兩個人都有錯。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他們兩個人其實比對方都要倔強,誰都不讓誰,說不上來到底是誰的脾氣比較倔強了......
既然龍膽都已經開口了,那重洲就不客氣了,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性子。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龍膽垂眸,沒說話。
重洲頓了頓,繼續說,“知道我其實已經知道了你們前往黑忘川這件事情,也知道,你和兄長打算聯手給我下藥,不讓我前往黑忘川。”
龍膽點點頭,沒有瞞着重洲的意思,“是,”他說,“我早就知道了。”
重洲劍眉一蹙,又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龍膽回答:“我和蒼耀陛下決定給你下藥那一晚。”
重洲瞳孔微微收縮。
龍膽繼續說:“接下來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自己已經在盡力的控制住情緒和想法,卻還是被我發現了。”
重洲眼神微微釋然。
龍膽道:“重洲,其實你不适合撒謊和欺瞞。”
“隻是這樣嗎?”
“那晚,你做噩夢了。”龍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