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二叔點頭“是。”
“他們叫你越二叔——”魏長安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這個不是真名吧?”
“的确不是,不過具體情況,暫時不能告知殿下,抱歉。”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躊躇。
“我早便說過,你這樣,我不能信你。”魏長安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這位先生連真實身份都不敢告知我,我如何信您?”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人的全身“……僅憑,一段您叙述的模糊記憶麼?”
那人卻笑起來,道“殿下……已經支走了楊柳姑娘吧?”
魏長安聞言眉間一凜,她感到一陣危險的氣息,背後陣陣發涼。
這個人有問題。心想着,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佩劍,那人卻瞬時一刀挑落了魏長安的佩劍,向前近她道“今日便是臣給殿下上的第一課,殿下要多些警惕心。”
魏長安聞言後頸重重地痛了一下,眼前漸漸黑了過去。
…………
江南,某客棧。
陸雲歌束起了長發,坐在桌旁,吃着茶點,聽着評書。
“這位公子,也是慕名來拜訪顧家的嗎?”突然有人來搭了話,陸雲歌看過去,笑着應了“是。”
那人一身淺綠色的圓領袍,見她應聲,便又湊近些,道“雖說顧大人在京城謀了高官,可我總覺得,畢竟不是親生的……”
那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陸雲歌卻是一頓,連帶着手裡的茶點也放了下來。
她皺了眉“你說,顧大人不是顧家親生的?”
“那可不,”那人說着似乎起了勁兒,又道“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也不知顧大人……”
陸雲歌此刻已經沒了心情聽書,拉開椅子轉身就走,任憑身後人叫喚她也不回頭。
離開京城之後,她心上的壓力的确減了不少。一路走過,與新認識的朋友聚聚散散,雖然愉快,但總覺得,還是比不上和長安她們在一起自在。
她微微攥緊了手心。她如今眼前似乎又蒙上了一層迷霧。
她看着眼前刻着“顧府”二字的碩大牌匾,上前敲了敲門。
…………
“恭喜顧大人升職。”“恭喜大人。”
顧清笑着應過圍在身邊同僚的恭賀,慢慢悠悠地朝城門走去。
近期魏承平一直在整頓朝堂。罰了該罰的,也獎了該獎的。
一時間,京城無人不驚歎,也有人暗自揣度聖意,認為魏承平意圖謀權,也有人暗自慨歎,這位少年帝王終于有了幾分先皇當年的風采。
顧清倒是一直很淡定。旁人問他,他推三阻四顧左右而言他,問不出什麼來。今日上朝,又被魏承平升職,故而引來許多拉攏他的人,也終于有人記起,這位平日裡低調慣了的顧大人,是承平年間的狀元。
“顧大人。”
顧清回頭,微微颔首“程大人。”
程大人面上帶了幾分谄媚的笑。與顧清道了賀,又寒暄幾句,便切入正題。
“我聽聞……顧大人,還未娶妻?”程大人一邊斟酌着詢問,一邊借機去查看顧清的神色。
顧清神色一頓。
有戲!程大人心裡穩了五分,又徐徐開口道“家中小女已年十七,十分仰慕大人的才華,不知可否一見?”
顧清看了他一眼,還未回答,便又有人從旁插話“顧大人,我家小女也十分仰慕大人……”
顧清禮貌地聽完了所有人的寒暄和道賀以及突如其來的仰慕,随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多謝諸位大人的美意。隻是在下家中已定了婚事,是我的心上人,論避嫌,是不能再與諸位小姐會面了。”
以程大人為首的催婚團如遭雷劈。等顧清走了還愣在原地許久。
随後他瞪了一眼身旁一個位低于他的小官,憤憤道“不是你跟我說顧大人如今沒有心上人麼?那這婚約是怎麼回事?”
那小官吞吞吐吐地答道“這……我也不清楚啊。”
程大人撇撇嘴,頓時覺得面上無光。自己女兒沒有推銷出去,還讓同僚看了笑話。
他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的神色。
顧清,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