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呢,如果說之前是挨白眼,那現在就是活變态,大晚上不睡覺,站人屋門口當門神。
遲煜心裡更加煩躁,直接表現在臉上,試圖用冷臉掩飾尴尬,最好這人識相點自己關上門。
兩人離得有些近,洗完澡的顧淵身上氣息更重,穿堂風加力,吹在遲煜身上,那種感覺就像是,遲煜被顧淵的氣息攏罩着。
好香,好想睡。
遲煜心煩意亂的手指被摁得嘎嘎響,要不還是把他打一頓吧,拖床上什麼事都解決了。
顧淵突然被口水嗆到,偏開頭咳不停。
遲煜怕被傳染,默默遠離幾分,所以他沒有看到顧淵将手上的聽心聲道具放在了兜裡。
顧淵在咳,遲煜在頭腦風暴。
既然在一個隊伍,那以後少不了見面,他們遲早會成為并肩作戰的兄弟,那都是好兄弟,邀請進屋聊聊天怎麼了。
跟客人來家做客,臨走時主人總要客套說“别走啦,在這住下吧”一個道理。
都是好兄弟,睡一張床怎麼了?
遲煜喜得好兄弟,說服完自己,轉過身正要開口,就對上顧淵同時也撩起的目光。
打好的腹稿還沒來得及說出,他的好兄弟已經放下手,側過身子示意他進來。
顧淵的房間和他的一樣,都是一樣擺設,浴室門還開着,說明顧淵剛洗完澡。
遲煜目光放在和他一模一樣的床上,頓了下,說道:“你這床挺好。”
顧淵大氣:“睡。”
遲煜乘勝追擊:“我沒帶枕頭。”
顧大哥豪爽:“我有,一個就夠了,反正兩頭也沒多大。”
遲煜滿意了,具體表現在顧淵也跟着躺在床上說一些亂七八糟話他都沒生氣。
好聞的香味鑽入鼻尖,他沒忍住多吸了幾口,不一會大腦發頓,眼皮逐漸耷拉,久違的困意湧上來。
這療效,比褪黑素還有用。
臨睡前聽到顧淵興奮地在跟他玩角色扮演,說遲煜是他師尊,他們很久以前在仙都就認識,隻是遲煜忘記他了。
遲煜真想來一句,走吧你,腦子有毛病。
翌日早上。
遲煜是被外面激動的交流聲吵醒的。他拉開門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蔔因見他出來,連忙跑上前跟他說:“浩子不見了。”
臉盲遲煜“嗯”了聲,沒喪心病狂問浩子是誰。
蹲在地上痛哭的是和浩子一個屋子的,外号黑臉,他泣不成聲,遲煜勉強從磕絆的話裡聽出來信息,
晚上他們睡不着,硬是不敢閉眼,就在以為快天亮沒事的時候,從窗戶外面爬過來隻布娃娃,一開始是一隻,後來越來越多,屋裡幾乎沒有下腳地方。
娃娃長着人臉,身形是矮小的,他們爬到浩子身上,人臉和身體遍布全身,浩子被它們強帶着出的門。
遲煜凝神思考其中關聯。
卻聽蔔因見鬼似的大喊一聲:“你怎麼從我哥房裡出來了?”
遲煜被迫止斷思緒,朝聲源望去,就見顧淵随手扔掉一個東西,擡頭和他們目光對上,随後意味不明笑了一聲,沒對蔔因話反駁或應下。
而是拖着調子缱绻暧昧對遲煜道:“怎麼,睡了人不負責?”
頓時,屋裡人火辣視線都聚集在此,連黑臉都不哭了,抽噎看來。
他們眼神裡有八卦,有新奇,更多的是在譴責遲煜這個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
遲煜心裡罵了句,造孽啊。
各種視線如芒在背,遲煜攏了下衣服,自然道:“我們不熟。”
别的兄弟他不知道,反正關羽不會造謠劉備謠。
顧淵點頭,認同道:“對,雖然你昨天□□我并爬我的床,但我們都知道我們不熟。”
遲煜看着憋笑快要憋出内傷的顧淵,也不怯場,須臾後語出驚人道:“沒事,小小的也很可愛。”
這話一落,全場寂靜,如芒在背的視線又若有似無的飄在顧淵的某一處。
顧淵:“……”清白沒了,想脫褲子。
要不是讀心道具隻能用一次,他還真想聽聽遲煜腦瓜子怎麼想的。
他們兩個極限拉扯好了,倒是把一邊吃瓜的蔔因撐到了,蔔因張口閉口好幾次,沒找到合适稱呼。
終于在顧淵臨出門的時候,他脫口而出來了句:“嫂子哥慢走!”
遲煜冷嗖嗖給了蔔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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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拿着村長硬塞過來的人口登記表回到客棧,環視了一圈屋裡人,又朝樓上看了眼,最後把表格拍到桌子上。
蔔因見人來了連忙過去,不敢離太近,瞅瞅表格,問:“這是什麼啊?”
“你哥呢?”顧淵沒回答這個問題,先問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