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在去衆合地獄的路上,他們經過了一個大門緊閉,連門衛都全副武裝着的地方。
幾個小獄卒想了又想,搖了搖頭:“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
還沒等中島敦開口,他袖袋裡的紅色小老虎就跑了出來,爬到了他的肩上,“嗷嗚”“嗷嗚”地叫了好幾聲。
“哇!”茄子湊過來盯着那隻小老虎:“這是什麼!居然會動!”
小白向上跳着,想要看個清楚:“什麼什麼!”
中島敦讓小老虎趴到了他的手掌上,讓自己的三個小夥伴都能看到:“我媽媽給的,地獄沒有嗎?我還以為是她在地獄裡買的呢。”
茄子摸了摸小老虎,觸感軟乎、溫熱,像是在摸真實的動物一樣。
但還沒等他細細品味,小老虎就站了起來抖了抖身子,把他的手抖開後,又不滿的對着中島敦“嗷”了一聲,似乎是在責怪他不應該讓别人碰它。
茄子摸着下巴,給出了結論:“嗯……不是黑繩地獄的泥做的呢。”
唐瓜給了他一腦錘:“這不是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嗎!黑繩地獄的泥怎麼可能做得出除了貓好好那樣的精神崩壞産物以外的東西!”
小老虎甩了甩尾巴,似乎是在贊同唐瓜。
中島敦回想了一下黑繩地獄,那裡的土地同樣是光秃秃的,隻是黑灰黃裡還摻雜了一些血色。
“貓好好是誰?”
“是白澤那個蠢貨的畫。”一個男中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互相問候了一下後,鬼燈問着他們四個在這裡幹什麼,眼睛卻看向了中島敦掌心的小老虎。
小老虎瞪着兩隻赤金色的虎目與他對視。
茄子一向敢想敢說:“鬼燈大人!那邊是什麼地方?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不行。那裡是獨屬于惡靈的看守所,一般的獄卒和地獄居民都嚴禁出入,就連我也不怎麼去那裡。雖然惡靈不會傻缺到主動蠱惑和它們一樣是彼世生靈的鬼,但它們身上散發的怨氣與兇氣比衆合地獄的靡靡之音還要腐蝕心神,且被腐蝕的人和鬼,最後不是被它們殺死,就是被折磨的精神失常,瘋癫一世。”
看到四個小崽子露出了害怕神色的鬼燈,滿意地帶着他們去了衆合地獄。
“拜拜!明天見!”中島敦吃完晚飯,和三個小夥伴揮别,他們還有一些工作要做。
中島敦腳步輕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小老虎蹲坐在他的頭上,它的小尾巴愉悅地搖來搖去,像是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似的。
“敦。”
路口,媽媽站在指路牌下,向他招手。
“媽媽!”
他跑到母親的身邊,同她一起回家。
“今晚想吃什麼?”
“我已經吃過啦。還有,下次去食堂打飯就讓我去吧。”
“……哎呀,對了,你要不要去剪頭發?”
“在地獄裡剪嗎?”
“鬼燈推薦了一家理發店,他上次去人間視察的清爽主播頭就是那家店的老闆剪的,手藝很不錯喲。”
“好呀。”
夜櫻撈了撈兒子的頭發,發質還是有些粗糙,還得補補營養,回頭去買幾個金剛鳥蛋好了。
不過……她算了算時間,她最多隻能陪到他剪完頭發了,至于鳥蛋就花錢請人來做吧,反正她不會做飯的事已經被小老虎知道了。
“媽媽?”母親的手在他頭上停留了許久,中島敦疑惑地喊了她一聲。
夜櫻回神:“沒事,不過你想剪掉這個劉海嗎?我覺得還挺可愛的。”
中島敦摸了摸臉頰邊比别的頭發長了一些的“劉海”,其實他的頭發一直都是參差不齊的,隻有那一撮格外的長,也算不上什麼劉海,隻是被孤兒院的孩子們一通胡亂剪的。
不過,如果媽媽喜歡,那留着也沒什麼關系。
畢竟孤兒院施予他的打壓、苦痛,他都有些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