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某地區貧民窟。
“老闆,小心頭。”保镖為夜櫻打開車門,另一名打着傘在旁邊等候的保镖及時上前,為女人遮住了毒辣的太陽。
平底鞋踩在斑駁狼藉的泥地上,發出鞋底與泥沙摩擦的聲響,不遠處聲音嘈雜,為原本死氣沉沉的貧民窟增添了一份生機。
溫婉的金發夫人正和善的為每一位貧民分發着糧食與水,見到夜櫻的出現,她開心的對她招了招手,接着又繼續忙起了自己的事。
夜櫻也不多加打擾,轉頭帶着保镖進了澤爾達夫人身後的帳篷,不耐曬的菲茲傑拉德滿頭大汗的倒在風扇前,身旁一桶接着一桶的冰塊也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涼爽。
“需要我讓人幫你把冰塊倒在你身上麼?”熟悉的聲音出現,菲茲傑拉德艱難的回應了一句:“不用了謝謝……”
夜櫻怕他再這麼下去真的會熱死在這裡,便打了個響指,讓帳篷内涼爽了起來。
“……謝了朋友,躲過了異能力、子彈、商人肮髒的心,卻沒能想到居然差點被大自然給整死。”菲茲傑拉德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
“自然主宰一切,當然也包括氣溫與生命。”夜櫻接過保镖手上的水,慢慢喝了一口,“你們去把澤爾達夫人帶進來吧,外面确實太熱了。”
菲茲傑拉德擺了擺手:“算了,也不知道你兒子給斯科蒂灌了什麼迷魂湯,天天勸她行善事,倒搞得澤爾達興奮起來了。沒做完手上的事,她是堅決不會休息的,誰去喊都沒用。”
保镖看向夜櫻,夜櫻點了點頭,她們便走了出去,不打擾老闆們的聊天。
“來歐洲做什麼?你兒子不管了?”
“處理一些人。敦在橫濱出任務。”
菲茲傑拉德意外的挑了挑眉:“我以為你會讓他去大學念管理專業,好回來接手你的生意。”
夜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死了嗎?他才幾歲啊就接管生意?他現在也就負責給我的秘書打打下手,還有的學呢。”
“況且,”她将水放在桌上,語氣懶散:“隻要他能夠完成現在這件事,将來他就有大把時間可以盡情揮霍,上大學、接手生意,還是别的什麼,都随他。”
“哦?你讓他去的?”菲茲傑拉德來了興趣。
夜櫻點了點頭。
“哼……”
他和夜櫻是因為中島敦和斯科蒂的來往才成為了朋友,兩人平常的話題也圍着兩個孩子展開,畢竟一個是老婆奴兼女兒奴,另一個是十足十的兒控。
因此菲茲傑拉德知道,夜櫻說是在教導中島敦,其實也是縱着他玩耍居多,半點不像是把中島敦當繼承人看待,反倒是像在慣着家裡不用擔責任的老幺。
這樣的母親,居然會強制自己一直溺愛着的孩子去做些什麼,真是不可思議。
商人的敏感嗅覺讓他察覺出此事必定利益巨大,但……
就當是為了兩個孩子,和這段可貴的友誼吧。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舉起手中的礦泉水瓶:“Cheers?”
夜櫻愣了一下,被他逗得笑了出來,配合着他碰了碰礦泉水瓶:“敬明天。”
“敬我們。”
——
芥川龍之介來到一座挂有【中島宅】門牌的别墅前,這是中島敦告訴他的地址,他以為會是什麼茶館之類較為僻靜的地方,看情況,這裡應該是……
“芥川!”少年朝他跑着過來,“不好意思,你沒等太久吧?”
芥川龍之介搖了搖頭,視線落在少年手裡的禮袋上。
中島敦注意到他的視線,不好意思的把袋子往背後藏了藏:“先進去吧?東西我讓人送過來了,很快就能到。”
芥川龍之介瞅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是他的家。
他這樣想着,不僅是因為姓氏明确的門牌,還有少年那比之前看到的任何時候,都更為放松的動作與表情。
他們從大門進入,雖是少年一個人住,但家裡豐厚的财力并未讓他受半分委屈,别墅占地面積寬闊,從大門到房門前隔着一條大概要行走四分鐘左右的石子小徑,小徑旁的是一片清澈見底的遊泳池、修剪得當的矮木,裡面還點綴着些無名的小花,設計師合理的利用了每一個角落,使寬闊的院子裡并不空曠。
别墅兩邊并無人家,中島敦悠閑自然地背着手,在芥川龍之介前面帶着路,禮袋随着他的走動幅度晃動,在草木與花的清香中,芥川龍之介敏感的捕捉到了一絲甜膩。
中島敦毫無察覺,和他說着話:“這一片都是我家,這裡是我的住所,旁邊的兩棟從側門就能進去,左邊是車庫,右邊是訓練場,對面的還沒想好要做什麼,就空置在那了。”
“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