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盯着他看了一會，總算知道迷之眼熟感是從哪來的了：“你真像我叔叔……他也是一個很喜歡在工作上精益求精的鬼呢。不過他在另一個方面比你要突出些。”

“？”

中島敦想了想，選了一件能說的：“叔叔他和他的現任戀人之前是相看兩相厭的對手，所以他倆老是互相使絆子，互相記仇。有一次叔叔不眠不休地在天國和地獄之間挖了一條通道，讓他對象從天國直接摔進了地獄。”

“雖然當時我不在場，但叔叔他對象摔下來的時候全地獄的人都看見了，後來叔叔還被他對象堵在閻魔殿門口罵了好幾天呢。”

芥川龍之介沉默着仰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

……好幼稚，又好執拗的一隻鬼。

怪不得養出中島敦這麼個小執拗鬼來。

中島敦輕咳一聲，“總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啦。而且它們吃了人就會變強，你再送人，不是白白給它們送經驗包嗎？”

“再說了，”說到這裡，他不自覺的驕傲的挺了挺胸，“它們能隐藏自己，我們難道就沒有比潛伏更好的辦法了嗎！”

小寅從他的口袋中跳了出來，應景的“嗷”了一聲。

“小寅，上吧！”

“吼！”

伴随着一聲虎嘯，紅色老虎的身形暴漲。在那一瞬，芥川龍之介似乎看見了一層透明的壁障悄然裂了開來。

“！！！”手中的妖妖靈在壁障破裂後開始了劇烈的抖動，芥川龍之介舉起一看，紅葉的資料信息在一群妖魔鬼怪中被标上了鮮豔的紅色，表明她的危險性極高。

就是這裡了。不需要猶豫。

“人虎，走了。”他沒有看正把縮小後的小寅往自己肩膀上放的中島敦，而是率先邁開了腳步。

“我有名字！”中島敦急急忙忙追上他的步伐，兩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樹影之中。

——

“中原先生，會談……恐怕無法準時進行了。”手下為難的報告着。

中原中也皺起了眉，合作已經談了有半個月了，首領派他過來監督收尾，這個時候卻說不談了？玩呢？

“怎麼回事？”

“他們的首領換人了，原來的那個全家死絕了。現在他們都忙着拜見新首領，說是還沒空管這些前任首領留下來的雜七雜八。”

“那就是還能談。繼續和他們那邊的人接觸。”

“是。”

手下離開後，中原中也緊蹙着的眉頭卻仍舊沒有放松。

“還能談”隻不過是一個安慰手底下人的說法，實際上是否能夠将合作順利進行，全看那位新首領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人物，整個美洲最大的武器走私販子的頭領居然說殺就殺，還殺的萬人景仰，無一人不服。

——

“中原先生，首領說想見您，請您跟我來吧。”女秘書優雅微笑道。

安靜的走廊上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牆上空空蕩蕩，隻餘留幾個長方形的方框痕迹。

轉角處，中原中也不經意與蹲在角落裡，用花瓶遮擋自己身形的小孩對上了視線。

小孩見他看過來，緊張的在唇前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中原中也當然不會就這麼讓他蒙混過關。

他叫住在前面帶路的秘書：“冒昧一問，你們首領有孩子麼？”

秘書有些驚訝，卻并未掩飾：“有的。”

中原中也追問：“幾歲？”

秘書猶豫着看了他一會，才又說：“18歲。”

“那剛才那個孩子是……？”中原中也回頭看去，花瓶陰影處卻空蕩一片。

秘書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頓時了然：“您方才見到的孩子是首領的幼弟。近日外面不大太平，首領隻允許他在這層樓内活動，先生不必挂心。”

有一個18歲的孩子，還有一個看起來不到五歲的弟弟？中原中也對那位未曾謀面的首領愈發好奇了。

“這位是首領的客人。”秘書接受了守衛的身份檢驗。

确認信息後，守衛齊齊退到兩邊，秘書扣響大門，一個對于中原中也來說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您請。”秘書對他微笑，并在他進去後貼心的合上了門。

女人坐在沙發上，對中原中也招了招手：“過來坐吧。”

中原中也難掩驚訝：“您……您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