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安德烈娅】:“沒看見。”
【湯姆森】:“我沒注意。”
【海倫娜】搖搖頭。
“那要不咱一直守這兒?”
【艾倫】的精神狀态似乎好上了許多,又開始嬉皮笑臉。
“沒準能抓到‘法官’!”
‘更大的可能難道不該是換了個位置或者幹脆不放了嗎?’
顔辭不予置評。
‘……還是說他們把這個當必要環節了?’
她最開始隻是為了更有節目效果才這麼玩兒的啊。
‘那可真抱歉啊。’
【艾倫】恐怕得失望了。
“大家!快來!”
落地窗處傳來【羅賓】的驚叫。
不知何時,管家已帶着清掃工具繞過其他嘉賓,獨自收拾現場。
顔辭驚覺,她甚至沒察覺【羅賓】的行動。
‘隐藏氣息的天賦?’
思索中,她順着其他人的行動,靠近落地窗。
碎瓷片下,幾張紙條露出邊角。
不難推出,它們被早早放置在花瓶中,靜候誰将花瓶打碎,以死亡揭開。
一張裁剪得橫平豎直方方正正的報紙裁剪:
【高空抛物緻死案,肇事者托馬斯·梅被判死刑!
三個月前,企業家愛德華·蘭利在視察工地時被從天而降的扳手砸中,不治而亡,肇事者為該工地工人托馬斯·梅。
經調查,工地該區域正在施工而未裝施工标識,因而導緻了這一慘案……】
報紙皺得過分,似乎曾有人将報紙揉成團,緊緊攥住後又展平。
白色信件已被拆封,信紙上的斜體字母潦草不堪,幾乎難以識别。
【親愛的格林先生:
非常感謝您願意出手相助。
如果我沒記錯,愛德華将在後天前往工地,我相信那時,您定能想出天衣無縫的計劃并實施。
事後,我将給予您豐厚的報酬,相信我,一定比您這些年的年薪加起來還要多。
您真摯的,
Mr. K. R.】
最後,居然是一封用火漆封好了的信,信封上是潇灑的斜體:“For the Ghosts(送給亡魂)”。
黑底火漆印的中間是一台金色的天平。
天平被“腰斬”,熟悉的黑色信紙出現。
意外的是,這一次,居然用上了兩張信紙:
【親愛的客人:
萬分榮信再次以這種方式會面。
虛禮到此結束,讓我們直入正題吧。
瞧瞧這起案子,多麼完美的犯罪!我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揪出這個狡猾的兇手!
我走訪了當時在那一片區工作的所有工人和工地周圍所有人家,終于從一個小孩口中得到信息:
格林先生曾提前到工地并拆下施工中标識。
讓我猜猜看,這一過程一定是這樣的:
拆掉标識後,格林先生名正言順地把蘭利先生帶進了施工中的工地,多次刻意經過手腳或者類似的,會有工人不小心掉東西下來的地方。
最後如你們所見,蘭利先生去世,而可憐的替罪羊梅先生被判死刑,沒有人會去追查一個剛剛去了工作的倒黴蛋。
兇手終于得到了懲罰!願蘭利先生和梅先生的在天之靈得到慰藉!
就到此為止吧,客人們。……
下一個,又會是誰?
審判者,
U.N.】
本該接下去的流程被匆匆揭過,嘉賓們一同将現場打掃幹淨,【亞曆山大】的遺體被搬回他的房間,那些紙張也一日既往地被放在床頭櫃上,沒人再動。
——
鎖上門,顔辭拉開梳妝台的抽屜。
報紙碎屑被掩在疊起的完整報紙下,報紙上還整整齊齊地擺着火漆印和蠟粒。
她坐到床上,複盤今天的事情。
計劃是今天臨近中午時定下的,雛形卻可以追溯到昨天晚餐時。
——【亞曆山大】那句“天賦百毒不侵”之後。
“意外”。
她幾乎緊随其後就想出來這個詞。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這種人還真是搞謀殺的一把好手啊。
‘……還好。’
還好她三觀還算正。
上午在落地窗前站着,其實是在計算腳步。
自己的腳步顔辭清楚,其他人的腳步則在那麼幾個小時之内被她算了個大概。
剛好,【亞曆山大】的腳步對上了她需要的數據範圍。
所以備午餐的那段時間,她回到房間,準備好了報紙、罪證、信件,下樓梯時迅速借一個手脫離護欄的動作讓衣袖掠過花瓶口,紙片就這麼落入花瓶。
值得一提的是,那封來自“法官”的信中,後面的整個調查過程都是顔辭編的。
她其實沒必要扯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隻不過……
有些推測,她想要驗證一下。
對于後面的事,顔辭做好了兩手準備。
一種情況是無事發生,一切剛剛好,她恰好在某個時刻叫住【亞力山大】,被設計的“巧合”就這麼順理成章地發生。
另一種情況則更一般,如果【亞力山大】慢了一步,她會在那兒曬太陽等着,直到前者抵達,先打過招呼,再在那個恰好的時刻突然出聲叫他。
很顯然,第二種情況被懷疑的可能性更高,風險更大。
但是,一切隻能交給命運投骰子決定。
幸運的是,命運似乎同上一次一樣,選擇站在她身後。
——她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