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劇作家為什麼……跟有神經病一樣?”
趙鑫振還是不理解,劇作家為什麼要自我催眠,編造那樣一段記憶。
顔辭緩緩搖頭。
“我有個學藝術的朋友,她說,搞藝術的,多半有什麼病在這兒。”
她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真的是這樣嗎?
顔辭不知道。
有人說是因為劇作家太偏激。
有人說是因為劇作家愛院長過甚。
也有人說劇作家就是純純有病,嫉妒小姑娘與院長間的溫情,所以把她們想象成為了雌競不擇手段的女性。
顔辭不完全認同任何一個觀點。
原因到底是什麼,她沒興趣深究,也不會有那個機會深究。
——劇作家早死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她“斬首”的。
“那個小姑娘,就是流水劇團的BOSS?”
“不錯。”
顔辭點頭。
“為什麼BOSS是那個小姑娘,不是劇作家?”
在成為榜一看到官方檔案前,趙鑫振一直以為劇作家就是最終BOSS,從未想過始終不曾露面的歌者才是真正的BOSS。
“我之前說過的,副本的核心都是悲劇,所以真正的BOSS一定是悲劇的核心人物,旁觀者都隻會是NPC。”
顔辭停頓片刻,思考該如何解釋。
“至于BOSS究竟是誰……那跟他們的能力有關。誰更強,誰就是BOSS。”
歌者的危險系數是S,比隻有B+的劇作家高得多。
“她隻是還沒展示過她的能力,不代表她真就那麼弱。”
趙鑫振若有所思。
沒展示過能力,不代表弱小。
這樣的話……
“那,小辭姐,你呢?”
他擡眸,一雙綠眼睛把對面的姑娘映得深沉。
“我跟秦哥讨論過,那天在健身房,你打出來的數字……”
那個以“0”結尾的整數簡直像精心計算出來的。
“你……是不是控制好了?”
‘說,還是不說?’
垂眸,擡眼,那雙桃花眼清澈,卻看不見底。
“我略懂一點技巧,力量倒确實不太夠。”
遊戲的數值中,攻擊力與力量兩個數據是能扯上點關系的。
但對顔辭來說,哪怕力量的數值低一點,那也不代表她的攻擊力會差。
‘爆發是這樣的。’
要是有詞條這種東西,她高低能拿到個“爆發”tag。
‘說了跟沒說一樣……’
趙鑫振低下頭。
顔辭說話,好聽點叫不把話說滿,難聽點叫不把話說完。
什麼都得猜,猜來猜去結果發現她一點有效信息都沒提,但是她又沒撒一句謊。
不要做挑戰這種需要心眼子的遊戲,趙鑫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顔辭該怎麼輸。
讓他猜猜看,彈幕會怎麼說?
——“一個心眼子多成篩子,一個實心眼子”?
顔辭讓機器小車端上了茶水。
“說了這麼久,喝點東西?”
幾杯顔色各不相同的飲品被放上桌,擺在顔辭手邊,離趙鑫振有一段距離,要站起來才夠得着。
思索片刻,趙鑫振指了指顔色最正常的那杯。
“這……”
還沒說完,刺耳的提示音先一步響了起來。
“玩家趙鑫振,失敗!”
趙鑫振:!?
他幹什麼了?
愣愣地翻過牌面,趙鑫振:……
——“用食指指東西”。
‘……原來還不全是跟遊戲相關啊。’
他又被引導到了。
顔辭拿到了第四張“戰利品。”
趙鑫振新抽了一張牌。
——“喝水”。
顔辭隐晦地瞥過桌上的杯子。
‘緊跟時事。’
她将趙鑫振指過的杯子推了過去,杯中茶水穩穩當當,沒有濺出一點。
“遊戲繼續。”
“說回劇情。”
顔辭把話題拉回副本劇情。
“比起逃殺本,同等難度下,一般是推理本劇情會複雜一點。”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趙鑫振默默地聽着,似乎已經徹底放棄掙紮了。
“玩過劇本殺嗎?”
顔辭又一次端起茶杯。
“……聽說過。”
趙鑫振愣了愣才搖搖頭。
“劇本殺,是高難推理本的形式之一。”
再一次抿茶,茶杯已然見底,待顔辭放下杯子,機械小車又給顔辭倒了杯茶水。
“這樣嗎……”
趙鑫振擡眸,但僅僅眨了眨眼,他避開了視線。
“那種一般會有較詳細的人設要求,以及非常複雜的個人支線。”
顔辭端起茶杯一抿。
“簡單一點的人設會自由許多,就像我們上一個劇本,除了職業幾乎什麼都沒給。”
又是一抿。
趙鑫振視線飄忽,若有所思。
“一個比較簡單的A級推理本,賭徒,玩家的身份牌一部分是客人,一部分是警方,各有内鬼卧底,前者目标是不暴露罪行,後者目标是阻止一場非法交易。”
一下子說了這麼大一段話,顔辭又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
“所以玩家内部也是有沖突的?”就跟他們上個副本一樣。
趙鑫振沒有具體了解過推理副本,好奇地問。
“的确,但是那個副本BOSS的目标是讓所有知情人都葬身賭場,跟玩家第一目标存活天然對立。”
茶杯第二次見底。
“也就是說,玩家個人任務是對立的,但是基礎任務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