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魏萦歌幾乎能感覺到喉口的腥鹹。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顔辭給她的劇本上确實是這麼說的。
她這便宜哥立刻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可千萬離那家夥遠點,越遠越好!”
魏萦歌:?
可惜,她現在的狀況不足以支持她反駁。
“她勾勾手就有一堆小姑娘湊上去,你可千萬别被她騙了!”
皇次子語重心長地恐吓。
“小心她什麼時候把你騙床上去!”
魏萦歌:???
‘辭姐姐幹過這種事?’
哪怕她思想再陰暗,也絕對不相信這回事。
“要是真的……那我求之不得好吧。”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魏萦歌:……!
‘我特麼到底在說什麼啊!’
等等不對。
假公主呢?
‘現在不該是真假千金雌競才對嗎?’
“你不會已經被釣到了吧?”
皇次子向後仰倒——或者說下腰,一臉不敢置信。
“那你完了。”
随即,那副表情變回最開始吃瓜看戲的模樣。
“聽說大姐也對她有意思,三妹更早就追在她屁股後面轉了,你可得好好争哦~”
魏萦歌:……
這個男夾子,惡心到她了。
“诶,不說了不說了,好好加油哦,我看好你哦,幺妹兒~”
她那便宜哥捂嘴笑笑。
“哥哥還有約會呢,怎麼辦,光是上午都有三個找我的,該怎麼安排呢……”
他邊說,邊婀娜地走遠。
‘死男同。’
她說怎麼明明走遠了聲還那麼大,原來是特意說給她聽的啊。
——
“啪”!
鞭子抽下的聲音。
卻并非抽打皮肉的聲音,而是揮到地闆上彈起的聲音。
“現在知道怕了?”
元帥拎着鞭子站在黎元烯面前,滿臉氣急的紅,氣都有點喘不上來。
黎元烯跪在地上,低頭望着被打出印子的地闆。
“我知錯。”
“幸虧是那位的船,否則你想回來都難!”
元帥似乎還氣急,大口呼吸順氣。
‘那位?’
是說顔辭?
黎元烯現在很懵。
他下星艦的時候擔心得要命,如果被軍法伺候,他該怎麼辦?
結果顔辭輕飄飄就是一句“安心”,留他一個迎接一群穿軍裝的提心吊膽。
“好了,記住,你什麼都沒做,你隻是太想你爹我,溜進去看了一眼而已。”
好一會兒,元帥終于長舒一口氣。
“過兩天,你跟我去顔辭那兒道謝!”
黎元烯:?
‘過兩天?’
‘她不是說半小時絕對結束嗎?’
——
“咔哒”。
鎖鍊解開。
“可以走了。”
女聲甩下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秦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稍稍擡眼,拿餘光觀察領他走的人。
何歸,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是叫這個名。
“秦上校,軍長保釋了你。”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何歸抽空說了句話。
盡管她并沒有回頭。
“軍長”?
那應該就是顔辭了。
“……謝謝。”
默了默,秦儉出聲。
“有機會,你可以當面跟她說。”
何歸忽地駐足回頭,臉上表情十分認真。
“她隻是看上去脾氣不好,其實很溫柔的,你要是早點告訴她你家裡人的事,他肯定會幫你。”
秦儉:???
溫柔?
他承認顔辭上個副本确實溫柔死了。
——溫柔地殺死了所有人。
可是這個副本……
吊兒郎當?好像算不上。
不靠譜?不能這麼說。
瘋?大概也沒有。
傲慢?應該算是吧。
不論如何,他怎麼也看不出顔辭現在的人設到底怎麼跟“溫柔”這個詞搭上邊。
思及先前顔辭對何歸說的那些話,他怎麼也想不通何歸為什麼會覺得顔辭溫柔。
再說,何歸可是親口評價顔辭“是個瘋子”的。
見他半晌不回話,何歸依然自說自話。
“她頂多嗆你兩句,習慣了就好。”
‘嗆兩句?’
确定隻有兩句?
雖然顔辭并沒有嗆過他,不知道為什麼,秦儉就是對顔辭有了“言辭犀利”的印象。
莫名其妙地,他好像明白了之前在牢裡聽見的那句話。
——“咱們軍隻有軍長廚和扭曲的軍長廚。”
——
趙鑫振在發呆。
準确來說,是在他現在父親劈頭蓋臉的責罵中發呆。
“……好在還有備份,否則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罵聲還在持續。
“你想想家裡的弟弟妹妹,他們個個把你當榜樣,你呢?瞧你做的好事!
“你對得起我的培養嗎?我低聲下氣求爺爺告姥姥地才給你弄來這麼個機會,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你看看人家顔辭,一個養女都能做到這種程度,你還是我們家長子,你呢?”
……
趙鑫振還在神遊。
這種罵法好熟悉啊,張口閉口“全家托舉”“全家希望”“弟妹榜樣“瞧瞧人家””的……
跟他爸一模一樣呢。
‘爸……’
好可惜。
他已經不記得那張臉是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