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濕。”知他要說什麼,虞清音搶他一步開口,“行了,趕快回宮。”
其實鞋襪也濕了,她隻是不想再聽李行之的唠叨。
虞清音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繞過他往前走,錦書忙跟上。
李行之吩咐着身旁的小太監:“你趕忙去太醫院找太醫開兩副風寒藥。”
“是。”
李行之說完便快步跟了上去。
殷勤道: “娘娘回宮先去浴房,奴才已讓人備好了熱水,放置好了衣裳。”
“嗯,”對于李行之的安排虞清音也不意外,她也确實想先洗澡換身幹淨的衣裳。
浴房裡,熱氣騰騰,虞清音坐在木浴桶中,享受片刻的溫暖甯靜。
然,不知不覺她泡着泡着竟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啟宴在叫她,可她眼皮太沉重她怎麼睜也睜不開,喉嚨好似有吞針般的刺痛,想開口卻一個字音也發不出。
她這是怎麼了?
“貴妃?音音……”
啟宴剛推門進入,繞過屏風便見浴桶中的她正慢慢向水中沉落,快步走上前一把把她從浴桶中撈起,一雙眼含着怒火,用力咬着後槽牙,“貴妃,”
剛想發怒,便見水中漸顯微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而她閉着眸,臉頰泛着不正常的酡紅,方才那般動作她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啟宴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他趕忙把她帶出浴桶,披上衣裳,抱出了浴房,吩咐道:“高成玉,讓舒太醫走一趟長甯宮。”
太醫來的途中,啟宴為她穿好了中衣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扶躺在榻上,此時的虞清音已燒的迷迷糊糊,連嘴唇都有些幹裂。
錦書在一旁看到幹着急,低聲道:“皇上,娘娘熱。”
啟宴垂眸看去,方才裹得嚴實的貴妃踢開了被子,他抿着唇沉着一張俊臉,“把涼帕給朕。”
錦書有些猶豫還是把涼帕給了嘉興帝,誰料嘉興帝卻得心應手的換着她額頭上的涼帕,用溫涼的水一點點擦抹着她幹裂的嘴唇。
“太子哥哥……”
榻上之人忽地開口,隻是聲音太小沒聽太清。
“太子哥哥……”
原是在喚他。
啟宴眼睫一擡,手一頓,彎腰附耳靠近,這才聽清她的嗫嚅,“别讨厭音音……”
他眸中一下化開笑意,然她的下一句卻讓嘴角的弧度瞬間凝住。
“音音以後都不會再喜歡太子哥哥了。”
她說完卻難過的蹲在地上哭泣起來。
虞清音看着地上打翻的糕點,心裡是一陣抽痛,好似心都要碎了。
然,光風霁月的太子卻冷冰冰的站在一旁看着她一塊一塊的撿起地上的定勝糕,下着逐客令。
“來人,送客。”
“虞姑娘,殿下說軍營乃是重地,望你以後莫要在擅自跑來這裡。”
“若是傷了,碰了,殿下可不會心疼的。”
……
啟宴微蹙着眉,凝着一雙眼眸,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眼中多了幾分困惑。
她為何要哭?
是因為他嗎?
去太醫院請人的高成玉一口氣還沒捋順就站在門簾外,喊道:“皇上,高太醫來了。”
啟宴看了她好許,而後才放下帳幔,露出她的一條細腕,沉聲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