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傾斜,清風徐來,他與她情意綿綿對立而望。
啟宴背着光,寬闊的身影擋住了從外傾灑進來的日光,在他臉上留下一片陰影,他身邊透出的刺眼光圈依舊讓虞清音瞧清了,他嘴邊輕輕彎起的笑意。
從外屋踏進内屋的高成玉見到這一幕,趕忙捂臉背過身,嘴裡念着,“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走了幾步才想起屋内侍奉的宮人,他回頭眼神示意,帶着她們一同退了下去。
須臾間,寝室内隻有帝妃二人。
啟宴握着她的手腕,微彎下腰靠近她,眉頭輕輕佻起,低聲問,“就這般想看朕?”
一心關心他傷口的虞清音沒聽出男人的調笑,望着他一個勁的點頭,沉凝道:“嗯嗯,我就想看看太子哥哥身上還有沒有傷口,若發現不及時當誤醫治如何是好?”
然,她卻忘了晨起時的她衣着單薄,尚未來及披上外衫,高她一個頭的男人隻需稍稍低下頭,便能将她胸前那大片裸露的肌膚給看了去。
可她渾然不覺,亮着一雙水眸就這般看他。
恰逢清風拂過,微微吹起她肩頸處的一縷長發,掠過男人的頸項,帶來一絲癢意,又似是觸到他的心底。
啟宴眸色沉暗,半斂下眼眸,擡起手認真的幫她撥弄糊了一臉的發絲。
溫熱的指腹一點點擦過她的臉頰,虞清音眸底浮現愣怔之色,瞧着眼前俊美溫柔的啟宴,一下便紅了臉。
再他又一次撥弄時,她倏然往後退了一步,自己卻伸手撥開糊在臉上的發絲,低聲嘟囔,“今日風怎這般大?”
虞清音斂眸時沒注意男人忽然僵硬的神色。
稍瞬後,啟宴的手倏然放在她柔軟的腰肢上,一下将她打橫抱起,邁着沉穩的步伐向榻上而去。
突然的騰空着實将她吓了一大跳,虞清音雙手緊緊環上啟宴的脖頸,嬌嗔道:“太子哥哥你幹嘛,吓死我了。”
啟宴輕笑出聲,将她放在窗台下的躺椅,“不是要看朕嗎?”
虞清音眨了眨眼,“太子哥哥不是不許嗎?”
“貴妃的要求朕當然會應允。隻是方才那太黑瞧不清,這裡能看得清楚些。”啟宴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動手解着腰帶。虞清音反應過來,臉瞬間紅透了,僵坐在躺椅上,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去看啟宴。
瞧她這般羞澀的模樣,啟宴起了逗弄的心思,傾身慢慢靠近她,手指輕輕捏着她的下颌扳過來讓她直視他,“怎的害羞了?方才不是嚷着要看朕嗎?”
是要看,可不是這樣看他啊。
“我……”虞清音嗫嚅着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來。
“好了不逗你了,音音看了可不準嫌棄朕。”啟宴放開了她,直起身背對着她,三兩下便把外衣和裡衣向兩側扒開,露出了男人精壯的背脊。
本在害羞的虞清音看見他背上燙紅的印子,鼻尖酸澀眼眶一下就濕潤了,那是啟宴救她時被木樁所砸出的。
若不是他,當時被砸的人就是她了。
虞清音慢慢靠近他,紅着眼眶手輕輕撫上他燙紅的印子,哽咽道:“是不是很疼?”
聽到她的聲音啟宴便知她又哭鼻子了,喉結滾動,道:“朕隻慶幸當時砸的是朕,而不是你。”
這話啟宴是真心的,她身子嬌弱不及男兒,若砸在她身上恐會傷的嚴重,但他不同,他常年習武身子健碩,這木樁砸在他身上也隻是紅了破了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