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所以當兩個人來到夕陽花園那棟樓樓下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出頭了,上去拜訪結束就可以出去吃午飯的時間了。
蕭南感慨似的說道:“這個點,真好啊,陽氣足,什麼妖魔鬼怪都不用怕了。”
二狗子到了樓下已經開始夾着尾巴了,緊緊地貼在齊澤腿邊不敢遠離,不可能指望蕭南的,蕭南太弱了,還是身側這個人讓狗有安全感。
齊澤:“你和我一起上去嗎?”
蕭南:“當然。”
走到樓梯邊,狗繩再也拽不動了,二狗子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齊澤不知道這件事真假,但是二狗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可是那隻肥橘親眼所見,那裡頭不幹淨啊!樓道裡窄小,如果打起來自己怎麼跑?于是賴在原地不肯上樓。齊澤無語到:“看來你的狗是真的感覺到了異常,要不然你們就在樓下等着吧,我上去看看。”
蕭南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背包,二狗子就看見蕭南在家裡翻來翻去然後倒騰了一背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蕭南在齊澤上樓後,打開了背包,掏出了一系列裝備,二狗子:“手機支架?你帶這玩意幹嘛?”
蕭南一笑,然後牽着狗繩從另一個單元上去了,二狗子被牽着也沒有抗拒,道:“幹嘛呀!”那隻告訴蕭南這件事情的胖橘也在,跟在後面上了樓。蕭南點開飛鴿群,這種有意思的事情要是隻有自己這幾個人知道,不對,兩個人,外加一貓一狗,就太沒意思了,飛鴿群内,【金絲楠木】發了一句:“我開直播了哦!今天可能會有很有意思的事情。”蕭南敲開了五樓的門,幸好還有人在,不過這個點,通常都在家做飯的。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問道:“你是?”
蕭南:“抱歉,打擾了,請問我可以借用一下你們家的閣樓嗎?”女人沒有多想,就放了蕭南進去,家中隻有她一個人,大抵是看蕭南是個年輕的女孩,所以警惕性不高。這邊的住戶沒有實際意義的陽台,有的隻是自家将房子開辟出的閣樓,閣樓裡還有幾個小房間,還有一處用來曬衣服,這種結構在這種老式小區很常見,從這個閣樓的陽台可以看到隔壁單元的陽台,不過有防盜窗,過不去。
女人:“這怎麼還帶了狗?這貓,是我們小區的嗎?”出門的時候經常會看見一直肥橘在附近溜達,因為不養寵物,所以對寵物觀察不細,猜測這是小區的貓。
蕭南:“是這樣的姐姐,隔壁單元有家住戶,好像大人不在,把小孩鎖在家裡,我們進不去,已經有人處理了,我們呢,是想通過陽台觀察到那個小孩的狀态太,方便我們施救不是?”
女人很善良,這個時候覺得自己能幫一點是一點,就放任他們在閣樓搗鼓了。
蕭南将手機固定,伸了出去,觀察了一下那戶人家閣樓的情況,一切正常,沒有看見會動的東西,不過很髒,到處都是衣物和垃圾,地面都是灰塵,就感覺很久沒有人活動過了,二狗子在一旁吠叫了一句,道:“幹嘛呢?手機支架可沒有那麼靈活。要不然叫肥貓背着手機過去探探。”
肥貓炸毛了,用爪子撓了一下狗子,差點打起來,蕭南:“都是小問題。”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然後從背包中掏出了另一部手機,這是自己在病毒爆發初期在雙子商場撿到的,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充滿了電帶了過來,自己的手機上打開了直播,備用手機上登陸了一個小号,也在看直播,直播間能看到的隻是晃動的鏡頭,蕭南:“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不然要趕不上了。”那個怪異的東西就在隔壁,但是齊澤已經過去了,如果敲門無果,估計已經在想辦法進去了。就在衆人疑惑金絲楠木要直播什麼的時候,鏡頭飛起來了,輕微的搖晃着,然後從隔壁的防盜窗鑽了進去,因為是用來曬衣服的,這裡的玻璃窗是不關的,下雨都不關,所以手機輕輕松松的飛了過去。
一人一狗一貓就這樣盯着備用手機的屏幕,注意力高度集中,蕭南用精神力控制着手機緩慢移動,生怕這裡真的有什麼,然後被發現,彈幕有人問到金絲楠木是不是在非法進入住宅,蕭南回複道:“可靠消息,這家有異常。”
異常二字就像是一口鐘罩在心上,然後猛然一敲,所有人都靜默了幾秒鐘,在病毒的信息被大衆所知悉之後,異常這個詞已經有了特殊的含義,衆人反應過來之後,終于有人帶頭問起:“是那種異常嗎?”
蕭南:“你們繼續看就是了。”
“說起來這是主播小号?”明明不是主播,隻是在群裡直播,已經有人叫起來了。
蕭南沒有回答,而是集中注意力看着眼前的畫面。隔壁二樓很髒,房間的門都開着,裡面空蕩蕩的無人居住,但是卻有行李,被翻過了,很淩亂,大敞的房間讓蕭南很輕松的判斷出二樓沒有任何異常,那看來,自己就要往一樓去了。手機飄到了樓梯口,從夾縫中往下拍攝,就隻是漏了一個角而已,當然,前提是蕭南通過聲音判斷出,齊澤已經進來了。
另一頭的齊澤,在抵達了門口之後确認是這家沒錯,耐心的敲了敲門,在門口等了快五分鐘,沒有任何動靜,這個時候自己就可以做一些強制性措施了,希望蕭南那丫頭沒有騙自己。一柄刀橫空出現在自己的身側,一柄漆黑的長刀,沒有一絲花紋,看着就很重,齊澤看了一眼樓梯,沒有人上樓,不知道對面房間有沒有住戶,可别報警,自己沒有心情通知對方自己正在執行公務,齊澤也沒有想過萬一出現意外會不會危及隔壁住戶,用刀輕輕松松的将眼前的門鎖破壞掉,門開了。
齊澤右手持長刀,左手緩慢的将門打開,自己破壞的面積很小,就是将門鎖那一塊切割下來了而已,沒有損耗太長時間,從縫隙中判斷出門後是客廳以及廚房,視角有限看不到太多東西,不過房間内很安靜。
齊澤的天賦之一,戰鬥本能并未觸發,但是選擇性直覺一直在自己的腦子裡作響,仿佛是告訴自己不要打開這扇門,但是既然沒有觸發戰鬥本能,也就不用太擔心了,猛地拉開門,“卧槽!”将刀橫在面前,請原諒自己的失态,自己雖然年紀輕,但是成為越界者很早,遭遇了這麼多事情,甚至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清理成片的失界者,但這一次,這場面自己還是頭一次見。
直播間衆人是率先聽到“卧槽”這個詞的,然後才看見的樓下的場景,樓下的布局是一個廚房和一個客廳,樓梯旁有個主卧室,客廳裡有一個木質的沙發、茶幾,以及茶幾正上方的大風扇,外面其實還有一個封閉式陽台,齊澤都發出這種聲音了說明下面确實有異常,不用擔心蕭南謊報軍情了,鏡頭挪動到夾縫處,拍攝到了下面的場景,二狗子的腿都軟了。
胖橘說過,自己看見風扇上吊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沙發上也坐着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然後陽台上還有個小孩,這個黑漆漆并不是因為光線問題才黑漆漆的,而是,他本來就是黑色的。蕭南不是醫生,判斷不出那吊着的黑色的東西具體的信息,但可以判斷出,那是一個人,身上一片焦黑那是被燒焦了,這個程度一般的遭遇火災都不會燒成這樣,打個比方,就像是,完全碳化,但是他還是保持着人形,甚至可以吊在風扇上不損壞,保持完整,沙發上的其實和他一樣。
齊澤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撥通了自家組長的電話,甚至不用解釋,組長:“我看見直播了,不用緊張,已經派人過去支援了。”隻能說飛鴿群裡不幹淨,有人混進來了,這也是一種默許,不然這種黑暗血腥的東西怎麼可能被直播出去?關注着蕭南的人可不少,隻是默契的,沒有人去調查蕭南的身世。直播間裡少了一批人,去洗眼睛洗衣服去了,剛剛那一幕,有人被吓尿了,這個和看電影不一樣,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一切是真的,直播間大多數人都不是生活在被病毒威脅的生活中的,這種事情還是見識的少,大多隻能通過新聞之類的看到。
齊澤走了進去,這個黑漆漆的東西自己敢肯定,就是屍體,可為什麼屍體會是這種狀态還有待考究,蕭南為了隐藏自己的消息來源,所以并未告訴齊澤這裡的細節,齊澤也不知道,陽台還有一個小男孩。在齊澤确定完客廳隻有兩具屍體之後,就開始看向了一側的廚房,觀察是否也有一場,陽台突然傳來聲音:“大哥哥,你在幹什麼?你是來偷東西的嗎?”
齊澤手一抖,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人,這才注意到陽台還有一個小孩,黑色的頭發長到了肩膀,這是一個小男孩,對方身上很髒,衣服很亂,就像是小孩子自己穿的,臉上以及手上能明顯的觀察出有髒東西,沒有洗幹淨的那種髒,陽台上到處都是垃圾,食物的包裝袋以及殘渣居多,小男孩:“你闖進來的話爸爸媽媽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