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一路上渾渾噩噩,其實并沒有發現,聰明的狗已經理她很遠了,倒不是想叛逃,直覺告訴它蕭南很不對勁,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不正常才是真正的正常啊!所以走着走着就越走越慢,現在在屋外等着呢,連院子都沒有進,和蕭建軍一起,蕭建軍蹲在院牆邊上抽煙,道:“你說,蕭南現在是什麼心情?”這種事情感同身受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說出來就太虛僞了,沒有經曆過,自己永遠做不到感同身受。
蕭建軍:“小時候啊,蕭南就是住在我們家的,跟着我們喊人,我管我爸叫爸爸,她也叫我爸爸爸,一起長大,她尿褲子,我還幫她換過褲子呢!她小時候可乖了,愛笑,喜歡玩水玩火。”
一輛車子開了過來,蕭建軍以為是路過,沒想到這個車子竟然就停在了他面前,車上走下來一男一女,打量着眼前蕭南的家,蕭建軍站起身想要詢問,二狗子咬住他的衣服往後拉,女人看了一眼二狗子道:“聰明的狗。”
男人正是秦刻,車上旁人并未下車,女人笑着走進去,秦刻在蕭建軍面前停了下來,道:“我們和蕭南認識,是專門來找蕭南的。”說完跟上了女人的腳步,突然又回過頭來說道:“聽狗的話。”
蕭建軍覺得莫名其妙的,但是陌生人進去了,看起來來勢洶洶,自己也不能放任,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二狗子死死地咬住他的衣服,蕭建軍不認識他們,二狗子認識啊,這群人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你說一個“跨界者”正常就太不正常了,跨界者也屬于失界者範疇,沒見到有些失界者已經開始咬人了嗎?或許是直覺使然,蕭建軍當真沒有進去,死死地守在門口。
屋内蕭南還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但是腳邊的傘刃,從末端有着黑色的絲線狀的物體像四周蔓延,形容的話,就像是蕭南剛被感染時,傷口處的那些痕迹,這些黑色的絲線已經遍布整個房間的地面,秦刻:“這是什麼?”秦刻也不知道為什麼首領們會這樣安排,自己隻是跟着做而已,看見蕭南身邊這樣還挺意外。
女人:“每個跨界者都有這種階段,或者說,就連越界者也有這種階段,程度不一,表現方式也不一樣,蕭南現在的情況雖然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和這把奇怪的傘脫離不開關系。”
秦刻:“危險嗎?”女人這麼一說自己就明白了,環界病毒有抑制情感的作用,每次天賦使用過度出現的副作用就是壓制情感的負面影響,但僅僅依靠這個是不行的,所以會有爆發,實力越高的人爆發的時候就越危險。
女人:“危險?你是說她還是說我們?”
秦刻:“那我們來這裡幹什麼?找死?不對,蕭南還不至于那麼厲害。”
女人:“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讓蕭南進行一次這樣的經曆,否則不太穩定,然後防止爆發中的蕭南惹出太大動靜。”
秦刻:“聽說她,在莫市失去了自己的雙親,弟弟也不知所蹤,情感中占主導成分的會是哪一部分?悲傷?”
女人:“你一會不就知道了嗎?”
卧室中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沉默的就像是恐怖片的前奏,女人穿着一身紅色的連衣裙,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涼氣,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秦刻:“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是殺氣那種敏感的東西,就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籠罩住了我們。”
女人:“很不舒服,感覺起來像是走路的時候碰到了蜘蛛網,纏在自己的皮膚上,看又看不見。”
秦刻:“對對對。”
“蕭南是精神側?”
秦刻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道:“是啊!”
女人往房間外挪了一下,道:“反正這裡附近沒有什麼人,我們先避其鋒芒,往外一點。沒摸清楚蕭南的路數之前,别掉以輕心。”
黑色的絲線沒有蔓延到房間外,而是包裹了整個房間的地闆、天花闆、牆壁,整個房間像是要坍塌一般,包裹完畢之後,黑色的絲線從天花闆墜落,像是下雨,但是黑色的絲線僅肉眼可見,卻觸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