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士兵給齊澤解釋道:“剛剛,這位學員朝着那邊攻擊了。”除了看到自己這邊的人攻擊之外,别的啥也沒看到。
齊澤看向了那位學員,是界限組織的學員訓練基地出來的,這一次出來實戰訓練,不知道這群學員怎麼就摸到了這邊,不過界限并未阻攔,一切都靠他們自己,那名學員是在場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看到了異常的人:“那邊有個怪物。”
齊澤:“然後呢?他打過來了?”
這名學員很是不解:“你們真的看不到嗎?”在她的視野中,那邊的高樓上站着兩個人,明顯就是怪物,站在那麼顯眼的位置不見向這邊求救,還有那麼大的翅膀,一定是怪物!
齊澤:“看不看得見是一回事,他們有沒有打過來是另一回事,我問你,他們有沒有打過來?”齊澤有點生氣,這個學生在自己氣頭上撞了上來;這名學員是仗着這裡人多,有恃無恐,看到怪物的時候自信心膨脹就用手中的環界手炮開了一炮,其實,能不能命中是一回事,自己這個環界值,即便拉到最高,環界手炮的環界彈打過去威力還能剩下幾分都很難說,為什麼要開這一炮?如果自己能引來它,借着這裡東聯盟和環界組織的力量将它消滅掉,自己是不是能夠加上一大筆學分?
看着眼前這個叫齊澤的學長十分生氣的樣子,雖然心有不服,仍抱有僥幸,還是弱弱的道了歉,齊澤看向學生指向的地方,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問道:“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說來奇怪,學生指着那個方向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訴齊澤,并說道:“他們還站在那地方,我剛剛并沒有命中,而且,我覺得,他們正在看着我們。”
江對岸,蕭南用傘刃遮蓋住了洪澤和自己的身影,洪澤在笑,笑的很放肆,他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道:“那個不知所謂的家夥,還敢朝着我們開槍,真是,真是,哈哈哈哈哈。”
蕭南并未告訴洪澤自己的傘隻要自己願意,可以借給洪澤使用,所以洪澤一直以為這種遮掩存在的功能隻有在蕭南持有傘的時候才會起作用,說實話,洪澤并不顧忌這邊的蕭南,如果不是那邊的越界者實在很多,真的很想沖過去,而且這種念頭就快要占據理智高地了,蕭南:“你過去了也隻會被界限的人攔着,根本沒辦法教訓那個小屁孩。但是,我有辦法。”
洪澤看向了蕭南,眼睛已經變成了跨界者的眼睛,純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血管暴露出來,幾乎覆蓋了他的上半張臉,如果蕭南給不出一個令他滿意的回複,他會立刻沖到對岸,人多又如何?即便殺不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即便自己會死在那裡,自己也可以,讓這片土地沐浴到這群人的鮮血,江對岸的普通人居多,那些武器對自己根本産生不了威脅,有威脅的就隻有那幾個越界者而已,風場發動,範圍内有幾個人能躲過去?他們會像零階失界者一樣被吹得粉碎,零階失界者會變成灰塵,他們隻會變成地上的一灘垃圾。
蕭南拿出自己的手機問道:“你可以幫我,用手機錄個視頻嗎?清晰一點的,放大一點的。”洪澤沒有理會,蕭南笑了笑,随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齊澤還在警惕江對岸的異常,突然口袋中的手機就響了,沒辦法,這東西自己已經習慣了随身攜帶了,界限内部的人都會使用手機通訊,這種工具據傳受到論壇的影響是無法被人竊聽或者竊取消息的,齊澤一邊看着對岸,一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看都沒看就接聽了。
蕭南:“喂?齊澤?”
齊澤很意外,不過很快,皺起眉頭,問道:“有急事嗎?有急事聯系界限的求助電話,我這邊有點急事。”另一端,傳來了蕭南的笑聲,讓齊澤感到一頭霧水。
蕭南:“剛剛你旁邊的小朋友朝我們這邊開了一炮,不過很可惜,沒打中。”
齊澤驚訝的說不出話,自己知道蕭南絕對是越界者,不過莫市的幸存者怎麼說都不會很強,也不會出現在臨洋市,蕭南在對面?
蕭南:“不要太驚訝,我想跟你做個交易。當然,先說好,我不是在威脅你,情況很複雜,你那邊的那個學生激怒了一個,不,一隻雄鳥,它很憤怒,如果你們無法平息它的怒火,怕是,要死很多人。”
齊澤莫名其妙的相信了蕭南的話,他想不到蕭南有什麼理由欺騙自己:“什麼交易?”
蕭南:“你揍他一頓吧!”
“啊?”
蕭南:“我不要他的命,那毫無價值,一個,擺不清楚自己位置的小孩子罷了,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你揍他一頓,揍到,我身邊這隻雄鳥滿意位置。”
齊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齊澤和這個學生都是界限的成員,某種意義上來講還是學長學妹的關系,還是個女孩子,自己不太下得去手,何況,武力不應該面對自己的同伴、戰友。
蕭南:“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可惜,看來你不接受。”齊澤挂斷了電話,他相信蕭南所說的,他們可能面臨一隻,一隻雄鳥?雄鳥的怒火,雖然不知道蕭南為什麼會用這樣的形容詞。齊澤:“所有人警戒!”
洪澤狂笑:“看來你們交涉失敗了。”
蕭南并不生氣:“洪澤,我很不喜歡那個小屁孩。”蕭南看了一眼自己拿着手機的左手,指甲是黑紫色的,這是她現在應該有的模樣,這個樣子,才會看起來和洪澤是一類人。
洪澤:“那就去殺了他,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洪澤相信,跨界者沒有正常人,蕭南隻是看起來比較像正常人,内在和自己一樣,是一個自我、任性的瘋子。
蕭南:“我不喜歡用死亡解決一切,就算他死了,也沒有辦法讓我開心。”
“那你想怎麼辦?”不得不說,蕭南說到了洪澤的心坎裡,死亡似乎真的沒有辦法平息自己的怒火,自己還會因為受到那邊越界者的攻擊而愈發惱火。
蕭南:“恐懼,我想看到恐懼出現在他們所有人的臉上!他們缺乏敬畏之心。”蕭南面向洪澤,她沒有笑,表情很嚴肅,和洪澤不同的是,洪澤那黑色的血管是從雙眼四周向外蔓延的,而蕭南臉上那黑色的血管,似乎是從脖子下方蔓延上來的,被衣服遮蓋,看不清情況,洪澤在看到蕭南的臉的時候,不自覺地想到了這些,一時之間都有些忘記了自己不才應該是最生氣的那個嗎?
蕭南看樣子像是随時都可能拎起洪澤衣領的那種狀态,道:“用我給你的紗巾,蒙住臉,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殺人,我要你出手,恐吓那些東聯盟的士兵,這不也是你喜歡看的嗎?”洪澤喜歡看到人與人之間的争鬥,與洪澤有矛盾的人是那個學生,受到生命威脅的人卻是這些一直為了人們戰鬥、犧牲的士兵,蕭南在詢問洪澤,是否願意去布置這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