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洪澤這樣不明白己方之間關系的,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妙,問道:“我們需要提醒一下越迎嗎?”
“不,當然不需要,你看你越迎姐姐,那麼有活力的一個人,一定是她,征服那群穿着西裝的假正經吧?”說這句話的時候蕭南笑眯眯的,洪澤一看就覺得有人沖着自己的心髒吹了一口涼氣,不過想來蕭南也不會害越迎,也沒有堅持給越迎去一個電話,主打一個心大。
洪澤将蕭南帶到了地面上,胡林等人發現危機接觸之後将地上那些被困住的蛛人一一清理掉,終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彙合。
洪澤不認識這群人,或者說,不熟,所以站在蕭南身後默不吭聲,那名司機也在琢磨片刻之後站在了蕭南的背後,看來是知道自己應該跟着誰了。
胡林皺眉:“這群蛛人哪去了?”看來洪澤也在論壇裡查到了蛛人的信息,其實他在北面防線崩潰後第一時間查詢了那些在北部的戰鬥中功不可沒的失界者。
蕭南:“被人救了,至于那人是誰,我覺得你問我們問不出來什麼東西。”胡林本來就是随口一問,所以并未在意。
一旁的隊長:“你們都是界限的人嗎?你之前讓我們救的人是不是就包括胡林?”
胡林和隊長已經互通過消息了,不過胡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蕭南是界限的人,隻是說自己和蕭南認識,相當于隊友,蕭南和自己的任務有關。
胡林沒有問,但也很好奇,很多事,比如蕭南為什麼可以在霧存在的時候聯系自己,為什麼蕭南對東聯盟是這個态度?蕭南身邊的人是誰?問題太多,清單都列不完。
蕭南:“你們不是已經碰到了嗎?這些問題問胡林就可以了,我目前還不是界限的人,類似于,編外?是有任務和胡林一起的。”這一點倒是和隊長從胡林口中得知的情報一緻。
蕭南:“我獨自在臨洋市的原因,是因為隊友兼引導者胡某人某天夜裡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抛棄了我獨自進入了臨洋市,且,帶走了所有的物資包括我本人的武器。”
說的胡林面紅耳赤,這其實也是胡林第一次進入霧,本以為離得不遠,至少能跟上那群跨界者的,誰知道一進霧,就失去了目标,自己還出不來。
蕭南:“因為天賦問題,我臨近天賦後遺症,後面的事情不記得了,結果就是我已經來到了臨洋市,洪澤是我來到臨洋市後認識的。諸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隊長:“你為什麼容忍你的朋友向東聯盟發動攻擊?”
蕭南:“首先,不是朋友,而是同伴,結伴而行的人,我沒有資格命令他或者阻止他做什麼事情,其次,是你口中所謂的東聯盟的人率先攻擊我們的。”蕭南很清楚,動手的人是界限組織的學員,可那又有什麼關系?難道自己還要多此一舉的解釋自己為什麼認識界限成員,自己也是半個界限的人為什麼不好言勸阻?
隊長:“任性的家夥。”
胡林:“這位是東聯盟的先鋒隊隊長,至于隊伍的番号我也不知道。”說完胡林還聳聳肩表示無奈。
其實人家完全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所以才沒有告知,别看這個小隊目前行事大搖大擺,這隻是因為臨時被抽調出來在臨洋市試驗新武器而已,他們真正的任務是滿世界亂飛,不,目前是滿東聯盟亂飛解決各地的環界事件。
在這位隊長的眼中,已經将這兩個人打上了标簽,兩個因為獲得天賦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出于善意,隊長:“我有必要提醒你們,秩序還在,不要因為臨洋市一時的混亂,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洪澤故作驚訝:“啊!那我們之前去各個地方收集吃的沒有付錢沒有打招呼,算不算不太好的事情啊?還有還有,我帶着她進入建築物的時候也沒有打招呼,甚至弄壞了不少玻璃,我們以後不會被抓起來吧?”
隊長皺眉,他又不傻,還會聽不出來男孩話中的陰陽怪氣嗎?不過他也懶得和這種小孩辯駁。
胡林:“陳隊長,接下來你們有什麼安排嗎?”
陳隊長:“搜尋幸存者,目前外面的戰況算不上好,臨洋市内的幸存者更應該團結起來,這樣才會更容易活下來。”
胡林笑了笑:“陳隊長一點都不像先鋒隊的成員。”先鋒隊和他們也差不多,都屬于有戰鬥力的越界者,他們主要的任務還是清理那些高等階的失界者,将時間耗費在救人這種事情上就顯得殺雞用牛刀了。
不隻是胡林,就連一旁的技術員也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他不想将時間耗費在這個上面,可惜目前這支隊伍裡自己有發言權但是沒有決定權。
蕭南:“我打算離開臨洋市。”
胡林有些意外:“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們同行?”
蕭南無法保證接下來的時間内會不會再次遇到那群人,如果碰到了,自己怕是就要攤牌了,仔細想來,這一路上自己邁出了不少破綻,有心想知道自己身份的話一點都不難,自己距離被捅出來是跨界者身份似乎隻隔了一層窗戶紙。
蕭南的顧慮暫時無法告訴胡林,而且,蕭南覺得胡林對跨界者的态度很奇怪,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合适的理由,反倒是沉默起來了。
陳隊長:“無論你要做什麼,安全第一位,我不覺得以你的實力脫離隊伍之後能活下來。剛剛,如果不是被人所救,現在的你們早就化成血水了。”
蕭南:“可我們本來是可以偷偷走不被蛛人察覺到存在的。”反駁的話語,語氣上不見得多強硬,更像是在闡述事實。
陳隊長:“你是在做假設嗎?趁着周圍還沒有太多失界者,我們先撤離到安全的地方在細細商量吧!”他壓根沒打算讓蕭南洪澤離隊。
走在隊伍偏後方的洪澤,沖着蕭南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表示自己對這個叫做陳隊長的不滿。
蕭南沒有去管洪澤的心情,但這不代表願意留下聽從陳隊長的安排,問道:“這位,陳隊長,請問,對于臨洋市内這段時期内犯過罪的人,你們要如何處理?東聯盟是否已經有了安排?”
陳隊:“雖然沒有明文公告,但是會按照戰時法進行審判。”
洪澤:“戰時法?”
陳隊:“畢竟這段時期和和平時期是不一樣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情況,所以有了戰時法,為了避免有人鑽戰時法的空子,這個東西不會公布出來,我們會像平時一樣,将那些所有罪犯全部抓捕起來進行審判,審判過程不公布,事後,會将人、罪行、審判結果公布出來,所有。”
審判過程不可知,即便是他。
洪澤似乎對這個所謂的戰時法很感興趣,在離開和留下之間徘徊不定。
蕭南:“之前在莫市,我遇到一群人,那段時間是莫市爆發之後,東聯盟、界限派人清理的那段時間,算不算戰時?”
陳隊:“算。”
蕭南:“那群人是莫市的人,但是他們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事後加入了東聯盟,參與了清理莫市的任務,這個,就是所謂的的戰時法對他們的審判嗎?”
陳隊:“對。”
陳隊在這過程中一直都是向前走,從未回過頭看蕭南一眼,當他的“對”字說出口的時候,聽到背後傳來突兀的笑聲,是蕭南。
回過身,連步伐都停下來了,不過臨時藏身的地方不遠了。背後的蕭南似乎并無惡意,隻是聽到那聲“對”字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那位,看起來是隊伍裡負責主要“輸出”的人,問道:“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去笑嗎?”嚴肅的表情和語氣昭示着他的不滿,他的天賦可以支撐他快速的絞殺大量的失界者,他的速度很快,缺陷也很明顯,他的天賦讓他無法遠攻,蛛人這種帶毒的東西會給他的戰鬥增加很多麻煩。
蕭南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就連那種輕松的心态都消失不見了,她沒有生氣,剛剛話中提到的那群人之前還害過她,要不是被人所救,怕是自己已經死了,捕蠅草事件中發生的一切在自己的腦子裡又過了一遍。
蕭南:“那群人組織起來一個不到十人的小團體,将整個小區内的幸存者屠殺的隻剩下寥寥幾人,這樣的罪行,竟然都可以相安無事嗎?長見識了,看來臨洋市的人不用擔心自己這段時間做過了什麼事情,會不會受到懲處了,畢竟,再嚴重還能比他們犯下的罪行還嚴重嗎?”寥寥幾人就太誇張了,蕭南不知道那件事情到底被殺害了多少人,但活下來的人絕對不多。
被蕭南這麼一提醒,帶隊的幾個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隊長皺眉,他顯然不記得這件事,他又沒有參與莫市的救援,這件事似乎聽說過一點,武力擔當雖然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堅信東聯盟不會對這樣的人渣那麼寬容。
技術員:“啊!我記起來了,原來你說的是那群人啊!這件事雖然很嚴重,但顯然它并未傳播開,或許死傷這種事情發生在爆發的城市大家已經習已為然了,不過,東聯盟一開始因為缺人的緣故,在用人上确實不太嚴謹,但這僅限于他們并不知道那群人犯下了什麼罪行,目前那群人已經在緝拿中了。”
蕭南:“緝拿?在這樣的世界中,還有抓不到的犯人嗎?”
“他們是越界者,你知道的,而且事情很多,很多人手都被安排來救災了,環界爆發的城市和地區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這件事說明白了不是一件值得宣揚的事情,整個環節如果鬧出去,人心不穩,會有很多人将矛盾對準越界者,不利于大家團結起來應付環界爆發。
蕭南:“我當時就在那個小區。”
技術員一愣:“哦?原來你是幸存者之一,看來你的天賦也是在莫市覺醒的了。”
蕭南:“對了一半。”技術員以為對的是前半句,沒有多問,實際上對的是後半句,自己當時做的那些事足以殺了他們中半數的人,誰會對自己人有戒心呢?即便他們都不是好人。
臨洋市市區最外圍的失界者剩不了多少了,尤其是西邊這邊,這邊曾有過一個跨界者組織聚集,被他們殺了很多,後面西邊的戰鬥也殺了不少,倒是留下了一個“真空時期”,要不是那些逆着江流飄過來的蛛人,他們會更加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