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酸枝:“這其實是防禦手段的一種,蛛人也算是被動防禦了,完整的裝置應該是内外各一道,并且牆壁應該是合金牆壁,這個裝置無法阻攔它們太久,不過蛛人屬于惰性較高的失界者,它們在被驚動之前都會待在一處地方,目前出口處有了可以造成傷害的武器,那麼它們在警惕之下短時間内反而不會沖出來。”
這和空城計差不多的概念,想的太多,反而容易中計。
陳酸枝拍了拍蕭北:“這個時候你可以去幫忙了,他們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内清理掉這裡的失界者,之前看你的火焰,它們畏懼你的火焰,你可以用火焰将它們困在這裡,避免它們四散開來。”蕭北的火焰既可以将它們困在操場内,也可以防止蛛人從場館内沖出來,雙重保險,這次的計劃,雖然說蕭北發揮的作用不是那麼大,但卻是一道信任度拉滿的保險。
蕭北點頭,然後跟随者東聯盟的士兵快速移動,見到蕭北行動的士兵并為說什麼“注意安全”、“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類似的傻話,長官将這小子帶在身邊難道還擔心他壞事?
蕭北繞到了場館的一側,然後就看到靠近場館的士兵們翻牆而入,搭梯子對于他們而言都是浪費時間的行為。蕭北也沒有給界限組織丢人,圍牆不高,翻過去并不難,來到場館外,蕭北在門内不遠處留下了一小簇火焰,足夠了,這簇火焰燃燒着大門的金屬,因此并未迅速壯大自己,隻能維持這個大小燃燒着,金屬也沒有出現迅速融化的迹象,蛛人再次靠近,火焰會在蕭北的控制下攀附蛛人,将蛛人當作自己的燃料。
除此之外,蕭北還在通向教學樓方向的道路上用火焰留下了一條“封鎖線”,試圖突破封鎖的失界者将會燃燒成為飛灰,有了蕭北的協助,跑出去的失界者數量大大減少,其中大多數都在跑出去的兩三秒内被燒的不再動彈,在十秒内就被燒的焦黑,半分鐘内化作飛灰,效率高到無法形容。
操場上陣陣的槍聲,并非“哒哒”的那種聲音,而是聲音比較沉悶的砰砰聲,像是平常使用的槍支安裝上了消聲器,現場的聲音更小,頻率比蕭北使用星辰的頻率高得多,每一聲都伴随着一隻零階失界者倒下。
如果是成群的失界者朝着某一處方向湧過去,就能看見那裡的士兵們用手中的武器噴射出水流來,那是在進攻後不久士兵們連接了操場不遠處消防栓的水槍,高射水流将失界者們沖開,既能沖散它們,又能保持着安全距離。
操場外也有不少高層建築,建築内也安排了士兵,他們使用着遠距離攻擊的武器收割着失界者,保護隊友不會被偷襲。
這處操場很大,聚集的失界者不少,蕭北沒有計時,隻知道當這裡的失界者被清理幹淨的時候,自己仿佛做了個夢,夢醒了,蛛人倒還“睡着”,水槍被收了起來,有士兵走了過來拍了拍蕭北的肩膀:“我們接下來會用□□清理失界者殘體,避免有殘留的失界者恢複過來偷襲我們,你可以幫忙嗎?”蕭北的火焰有多高效大家可是親眼所見。
蕭北咽了咽口水,仿佛大夢初醒:“好,好的。”
操場上會有一部分的失界者殘體分散開,士兵們不會冒險“親手”将它們聚集在一處,雖說處理的方式不夠人性化,但也勉強還能接受,無人機盤旋使用機械臂拖行聚攏他們,然後由持有□□的士兵負責燒掉它們;對比之下,蕭北的效率快了很多,但是消耗也不小,火焰靈活的奔走着,找到四散的失界者,因為百分之九十九的失界者都失去了生命,所以清理無法為蕭北帶來補充。
當完全清理完畢,營旗長看了一眼時間,技術員若有所感的答道:“整場戰鬥曆時二十一分鐘,其中不包括三分半種的無人機布置電極網的時間,二十一分鐘之中,十一分鐘是戰鬥,剩下來的十分鐘是清理工作。”
場館内的蛛人已經開始躁動,但是還沒有嘗試沖出來。
士兵看向了蕭北,蕭北有些喘,但還能繼續戰鬥,看到士兵們準備進攻場館,立刻就知道了自己的“任務”,控制着火焰将場館内的蛛人驅趕向遠離大門的方向,保證士兵們在進入的時候不會被偷襲,然後朝着士兵點了點頭,這名士兵是負責進攻的士兵之中的“班長”級别的人物,戰鬥是多變的,不可能等着營旗長下達命令,身處戰鬥之中的他下達的命令極為重要。
打前陣的士兵拿出了體積稍大的槍支,蕭北不清楚這武器是幹嘛用的,為什麼之前不拿出來?走在中間的士兵拿着蕭北熟悉的武器“□□”,□□的攻擊距離可不是兩三米遠那麼簡單,它的極限攻擊距離可以達到25米,不過在20米内才可以傷害最大化,火焰或許無法阻止大量的失界者沖過來,因為它們不知疼痛;但火焰面對蛛人及其奏效,它們腿部的絨毛極其怕火,接觸到的瞬間就會被燒化,然後迅速的失去移動能力,别看絨毛就一點點長,恢複起來可不容易。
前陣士兵拿着的武器本來是組織蛛人靠近用的,但是現在有了蕭北的火焰,幾乎沒有發揮的餘地,當蛛人看見成群的獵物進入的時候,一等到蕭北的火焰消失立刻沖了過來,中間拿着□□立刻站在了前頭,火焰噴射而出。
□□噴出的火焰越遠的地方,火焰的體積就越大,因此在幾支火焰的後半段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融聚,這不是壞事,火焰融聚之後形成了火牆,這對于蛛人而言,是不可跨越的東西。
大多數的蛛人都在後撤,被緩慢的聚在了一處,少量的蛛人沖過來之後迅速倒在地上失去了移動能力,這個時候,最後的士兵們半蹲着來到了火焰兵中間,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這些武器看起來有點像“飛爪”,但是它們的體積更大,飛出來的也不是“爪子”,而是一柄柄看起來像是魚槍的東西,蕭北看到了“魚槍”,很眼熟,它們表面上上看和紅痕短刀很像,材質上的相似,它們的外觀更像是古代使用的箭矢,尾部沒有尾羽,也沒有鍊接用的繩索,如果是洪澤在這裡,就會發現這東西和當初陳隊長重創自己的“魚槍”長得一模一樣,就是等比例縮小版。
這個武器叫做紅痕飛矢,紅痕是材質,飛矢是用法;飛矢的聲音很小,飛出去紮穿了那些蛛人的身體,他們都是瞄準了蛛人的本體的頭顱,沒有一隻蛛人能夠在飛矢的作用下活着,上面的紅色紋路似乎在汲取它們的生命。
在□□的作用下,戰鬥是壓倒性的,最後,成群的蛛人倒在一起,倒是妨礙到了飛矢的作用,“班長”:“你的火焰可以燒掉他們嗎?”
□□隻可以讓它們失去行動能力,若真想殺掉他們還是有點難度的,如果蕭北的火焰燒死蛛人能像外面的零階失界者一樣簡單的話,那就太好了。蕭北:“可以,但是需要更長的時間。”
“比起它們恢複速度如何?”
蕭北:“完全可以在恢複之前燒死他們。”蕭北的火焰隻要不熄滅就不會給它們恢複的機會,“不過我不建議這樣做,因為無法快速殺死它們恢複我的能量,大量的火焰會快速消耗掉我,這并不安全。”
“好吧!”如果蕭北的等階到達四階,或許可以一試,對于環界病毒而言,等階是十分重要的,因為它代表了“規則”。
“班長”将這裡的戰況彙報給了外面的營旗長,所有人聽到勝利的消息都歡呼起來,班長說裡面需要執行和“清理”無異的任務,危險程度幾乎為零,營旗長在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整顆心都可以放下來了。
營旗長:“你們放心清理,注意安全。”營救任務完成了大半,勝利的曙光近在咫尺。
這邊的飛矢還在孜孜不倦的收割者,另一邊已經派出了隊伍去迎接防空洞内的幸存者。
營旗長這邊的通訊器内傳來喜報“幸存者已确認完畢,可以進行再編。”大規模的人員流動并不安全,這裡的物資十分豐富,不僅是後方不斷送來的物資,還有原先戰鬥遺留的物資,蛛人可不會去破壞那些被遺留的物資,所以原地建設據點很有必要,如今時間不多了,防空洞将會是第一個“臨時據點”。
想起那群不知所蹤的蛛人,營旗長放松的心又提了上來,轉頭問道:“你說,蛛人去哪了呢?”這個問題不僅是問陳酸枝和自己的,也是問上頭的,
陳酸枝:“蛛人喜水,故漂流在江面上,但它們也算是淡水失界者,不會真的到海面上去,這裡的蛛人抛棄“水”是因為它們知道了“食物”的去向,那麼其餘的蛛人在沒有找到獵物的時候一定還是遵從趨水性。”
“不在江面上,難道這裡還有比江面上更能滿足它們的地方嗎?”
安頓任務執行的十分順利,在外面确保了安全的前提下,原防空洞的人迅速的清理幹淨了防空洞内部,不僅是物資方面的清點,還有環境上的清掃,這裡将會是所有人休息的地方。
在營旗長的安排下,所有人将能找到的便于“休息”的物資,如睡袋、毯子之類的搬到了防空洞裡面,鋪設了臨時睡鋪,甚至還有為那些非東聯盟成員,目前還在外面警戒清理的人準備的睡鋪;操場上是猶如蕭北之前在沙灘上見到的營地,各種帳篷和營火,那是存放物資以及做飯用的。
教學樓的教室已經變成了“戰術商讨研究室”,不過使用的人并不固定,因為這裡的人魚龍混雜,不少人都不希望自己隊伍内的信息外洩,所以會在教室内商讨,甚至他們更喜歡住在教室之中;附近的高層建築有營旗隊伍設置的防禦據點、警戒哨點。
學校附近的建築也依次被劃分為了不同的區域,運載區、武備區、住宅區、儲備區、調度中心等等,不過時間有限,暫時還沒有全部建設起來。
天色漸暗,外圍的人漸漸地回到了學校,被安排進入防空洞内休息,休息之前還享用了東聯盟準備的熱食、熱水,學校附近的學區房内還有洗浴設備使用,如果需要的話,這些區域已經是加急清理出來的了。
陳酸枝詢問蕭北是否需要休息的時候,蕭北無奈的笑了笑:“比起身體上的休息,我覺得精神上的休息更急需,這也不是睡一覺就能恢複的。”蕭北的消耗确實有些高了,這讓陳酸枝有點擔心蕭北會不會副作用發作,陳酸枝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安全的副作用,蕭北的天賦實在是危險,不過想到蕭北才二階,出現副作用的概率還是極低的。
蕭北精神上的疲勞和正常人腦力運動做多了的疲勞還是有點區别的。陳酸枝将蕭北帶到了學校附近的一處學區房,找了一處還算新的屋子,收拾出床鋪來,離家之後陳酸枝做這些事情的頻率迅速提高,秘書說這個陳酸枝不适合做這個活,但是陳酸枝并未發現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反而樂此不疲的做着“家務”。
床鋪非常的柔軟,蕭北在洗完熱水澡後躺在床上迅速入睡,陳酸枝卻掏出了手機開始編輯日志。
房間就在一樓,原因是陳酸枝不想爬樓,這附近恢複了供水但是沒有恢複供電,學校那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主要是防止吸引來不必要的危險),災難之後,這片區域并不算太安靜,靠窗的地方甚至隐約可以聽到蟲鳴,但是已經無法開窗欣賞夜景了,已經被原住民給封死了。
陳酸枝的心情還算愉悅,他的日志内容不算繁瑣,畢竟不是給領導看的戰鬥報告還是什麼别的彙報,不需要說明漂亮話、官方化,用最簡潔明了的方式概括描寫了上次報告距今發生的事情;在日志的末尾處,陳酸枝寫到:“雖然今日所遇,不如期待的那般有趣,不過還是發現了很有價值的天賦,未來可期。”
蕭北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被香醒了,推開房門,就看到了圍着圍裙的陳酸枝,陳酸枝打招呼道:“我做了早飯哦!”
算是“雞湯面”,這個地方哪有那麼容易找到新鮮的肉,這是陳酸枝拆的零食,一些雞腿雞翅,甚至還有竹筍,将雞腿雞翅當作新鮮的肉“熬湯”,過程并不難,甚至可以說很快,就是加水到加熱的過程,然後再将面條放了進去,不過肉香味還是很明顯的,陳酸枝似乎是知道自己做的飯不會太好吃,還給蕭北準備了萬能調料——方便面調料包。
飯桌上,陳酸枝見蕭北吃的很開心,說道:“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吃我做的飯吃這麼開心的人。”倒不是說蕭北笑了的那種開心,而是蕭北吃的時候看起來表情很享受,速度也不慢。
蕭北:“還好吧,你煮的面條比我姐煮的好吃的多了。”
“哦?你姐姐?”在陳酸枝知道的信息之中,蕭北的姐姐以及他的雙親屬于“失蹤人員名單”中的一份子,陳酸枝是知道那次事件的,隻是很意外蕭北竟然會主動提起,因為在陳酸枝的預想中,這種事情帶給蕭北的隻有悲傷和痛苦,一般人都不會輕易的說出口,這不是傷口上撒鹽的行為嗎?還是說蕭北已經放下了過去?
蕭北:“我小時候吃我姐做的飯,她什麼都不會,隻會煮面條,鹽都不放的那種,清水面,甚至半生不熟,不過她喜歡在我碗底放方便面調料,拌着吃還是挺好吃的。”
“連鹽都不放?”
蕭北:“她的意思是她不知道,不過知道了之後也沒見到她做飯好吃到哪裡去,她還會做蛋羹,我覺得她學做蛋羹主要還是因為她喜歡吃,不過她做出來的蛋羹成品看起來像是吃剩的。”
“人又不是生而知之,都是需要學的,沒有人教你姐姐做飯嗎?女孩子的話,應該會被壓着學習做飯吧?”
說到這個,蕭北的心情就沒那麼高了:“倒是有人叫我姐姐學,不願意的話,也就那樣了。”
陳酸枝初遇蕭北的時候,遇到的那群人提到過,蕭北要去臨洋市尋找姐姐,難道說他的姐姐在臨洋市嗎?可是在莫市遇難,為什麼會出現在臨洋市?陳酸枝面上不顯,但是一個又一個疑問在心間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