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也不知陳昂說的這“平日”到底是怎麼來的。
裴青染看着充滿幹勁的陳昂也不忍心潑他冷水,但是……“你準備怎麼竭盡所能?”
陳昂一愣,摸着腦袋嘿嘿道:“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好嘛!崔裴青染閉上嘴沒再說什麼。
姜夕霧非常感動,站起身激動地拉住陳昂的手,“謝謝。”
姜夕霧的手就像柔軟的雲朵一樣,陳昂感覺飄忽忽的,臉上蔓起紅暈,連着耳根,這是他第一次被女孩子主動牽手。
丁嘉禾也期待地伸出雙手,預備動作做好。
“可是我們對陸文羑并不了解,這要怎麼找?”裴青染看着陳昂那副沒出息的樣,握着人家女孩子的手遲遲舍不得松開。
姜夕霧手上用力,陳昂緩過勁來,不好意思地傻笑着松開手。
丁嘉禾伸出的手又默默收回。
“我大概有個猜想,但是不能确定。”姜夕霧臉色凝重。
“嘭”的一聲,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幾人起身出門查看。
坐在最外面的邱景慈率先跨出門,隻看到冒着尾氣的車屁股,車輛随後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街角。隻有門口趴着的人,提示着剛才的聲響并不是幻覺。那人衣衫褴褛破爛,身上帶着傷痕,有的傷口皮肉翻卷,絲絲縷縷地滲出血迹,順着肌肉紋理蜿蜒而下,腳下瞬間彙聚一灘暗紅色的血迹。
許欽雲沒看過這麼多的血,有些害怕。
邱景慈走近翻看來人的臉,“是土豆。”
姜夕霧随即走了過來,驚喜道:“是土豆。”
陳昂跟丁嘉禾兩人搭手,将土豆攙扶進屋内。
姜夕霧拉上門,屋内隻剩下灼眼的白熾燈。
土豆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陷入昏迷。
姜夕霧快速從裡屋找來醫療箱。“麻煩你們幫我把土豆放在桌上。”
許欽雲拉着邱景慈貼心的将兩張桌子拼接在一起。
陳昂和丁嘉禾聞言,順從地想把土豆平躺放在桌上。陷入昏迷的土豆有點重,兩人有些擡着費勁,崔時瑾非常沒有眼力勁站在一旁沒動。
“瑾哥,快來搭把手。”丁嘉禾抱着土豆的腳,這人看着挺瘦,咱這麼有重量。
崔時瑾暫時放下仇視,心裡不情不願,面上确是毫無波瀾地上前搭把手。
“把他身上的衣服脫掉。”姜夕霧指揮着兩人。
“啊!”兩人驚訝出聲。
姜夕霧有些無奈地說道:“清理傷口。”
“嗷嗷。”兩人又将土豆原本就破爛的衣服褪下,血糊糊的傷口一下清晰地暴露在衆人面前。腹部有一道猙獰裂口,皮肉向兩邊翻卷着,像是長時間被淤血浸泡着,傷口邊緣參差不齊,呈現出一股詭異的暗紫色,混雜着令人作嘔的血污,邊緣絲絲縷縷的血肉,随着身體的翻動而晃動。
身上其餘出傷口或大或小,周圍的皮膚青黑交織着。粘稠而溫熱的血液還在不斷從傷口上湧出,讓人望而生畏。
一股刺鼻的腥味充斥在狹小擁擠的空間裡。
許欽雲忍住要想嘔吐的欲望。
丁嘉禾、陳昂兩人也忍不住扭過頭,後退兩步。
姜夕霧仿佛已經習慣這種場面,臉上毫無波瀾,熟練地用生理鹽水沖洗土豆身上的傷口,洗淨傷口表面的污垢和血迹。拿着棉球按壓傷口止血。
崔時瑾站在前方,擋住了光亮。
姜夕霧擡起頭,“能讓一讓嗎?擋住光了。”
崔時瑾又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位置,在裴青染旁邊站定。
丁嘉禾忍不住感概:“這陸文羑下手是真狠啊!”
姜夕霧聞言,手上一頓,不知是不是聯想到路抗可能将受到的這樣殘忍的對待,手不自覺有些顫抖起來,雙腿一軟,仿佛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要癱倒在地。
邱景慈眼疾手快扶住她,“沒事吧?”
姜夕霧此時臉色有些慘白,搖搖頭,“我沒事。”很快鎮定下來,為土豆繼續處理好傷口。
土豆還在昏迷中,幾人想問出什麼來也沒招。
陳昂靈光一現:“要不咱把他喊醒吧。”
崔時瑾走過來,“好主意。”
陳昂面色一喜,被誇贊了!幾人也表示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