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閣蜜粉我認為普通包裝的小盒可定價一兩銀子,中盒五兩,大盒十兩。一個掏珠村子一年能提供的異形珠足夠我們做幾車的蜜粉!就算再加上物流費、人力費、研發費用、鋪子租金還有其他的成本,我也能保證我們是賺錢的!”
都說談錢銅臭,莊夢羽談起錢來卻是神采飛揚。
“而且啊侯爺,”
莊夢羽嘿嘿一笑,頗有幾分無賴風采:“先下手為強!等丹霞閣的蜜粉有了名氣,其他鋪子肯定會照着我們的方子來仿制新式蜜粉。異形珠的價格會跟着水漲船高。”
“為了保證丹霞閣蜜粉的品質,也為了保證丹霞閣蜜粉的價格不跌,我們丹霞閣的蜜粉必定是限量的。那麼我們用不掉的異形珠不就可以加價賣給别家鋪子了麼?現在沒有人想到可以包下整個掏珠的村子,我們包下村子的費用是很便宜的,等到别家鋪子再想去包下村子,他們要麼付比我們高的價格搶人,被迫提高生産成本,要麼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們一家獨大!”
薛無涯:“……”
他很想找點借口來告訴莊夢羽她的想法不可行,打擊下莊夢羽的自信心。偏偏莊夢羽嘴巴不停,接着就開始講怎麼防止掏珠人毀約。
關外沙場衆将讨論如何行軍布陣,薛無涯一人就能舌戰群雄。現在可好,一個莊夢羽就能讓薛無涯無話可說。
薛無涯不甘示弱,仔細思忖莊夢羽的計劃後便道:“蜜粉定價如此之高,你如何保證蜜粉銷路?”
“這個簡單!首先我們——”
薛無涯問一個問題,莊夢羽起碼能給出兩種解決方案。守在門邊防止有人偷聽的金戈和鐵馬已經傻了,感覺自己完全聽不懂夢娘姑娘在和侯爺讨論些什麼。
浣劍自認愚笨,沒聽幾耳朵就放棄了思考。珍珠和瑪瑙直接放空自我,隻忙着給趁風打扇。
等到趁風身上的脫毛蠟已經完全幹硬,莊夢羽和薛無涯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珍珠和瑪瑙這才僵硬着相互使眼色給對方,要對方去提醒莊夢羽和薛無涯。
薛無涯一心想打壓莊夢羽,結果隻是讓莊夢羽的計劃愈發完整且可行。他心下煩躁,見一旁的幾個下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和莊夢羽,幹脆問莊夢羽:“趁風身上的蠟幹了後要怎麼辦?”
莊夢羽眨眨眼,不明所以:“就……撕掉啊?”
于是下一秒薛無涯大步上前,手一擡就在趁風鐵青的臉色裡撕掉了那一塊塊的蠟塊。
趁風還來不及感到疼,身上的脫毛蠟就給撕了個幹淨。莊夢羽對着被脫毛成瓷人兒的趁風,忍不住鼓掌叫好:“還是侯爺厲害!”
回頭看見莊夢羽滿眼的小星星,臉上都是毫不矯飾的崇拜,薛無涯胸口裡那種莫名的火氣竟然瞬間如同被澆了冰水一般輕輕地化解開來。這讓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劇痛之下趁風沒能叫出聲音。等他忍過了那像是皮膚被撕開的疼痛,之後他也沒有慘叫的理由了。
丢掉手上的蠟塊,薛無涯心血來潮,問莊夢羽:“你想要點兒什麼賞賜?”
“能有賞賜?!”
莊夢羽的眼睛更亮了,像是天上的銀河都被她裝進了眼睛裡。
“有功則賞,有罪當罰,這是我薛某人的規矩。”
喔噢噢!!爸爸!您今天就是我的親爸爸!莊夢羽很想這麼抱着薛無涯的大腿喊。這上司和上司可真是不一樣啊。她以前的上司從不主動對她提加薪,現在她不過是做了些自己覺得是分内之事的事情,薛騷包……薛無涯就說要賞她。
“那我要好吃的!特别是要好吃的肉!”
莊夢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報出一長段菜名,聽的薛無涯都有些發愣。
“……你就要這些?”
仿佛在薛無涯的眼睛裡看見了嫌棄,莊夢羽嘿然一笑:“您可别看不起吃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人高興的時候得吃飯,難過的時候不也得吃飯?窮的人喜歡吃好吃的,富的人也喜歡好吃的。美食的面前,饑餓的人都是平等的!”
再一次被莊夢羽說得啞口無言,薛無涯卻隻是勾起了唇角。
小丫頭有意思,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