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很久了，不說好了今晚要介紹資源給你認識嗎？”王哥滿意地打量褚栗，覺得這次的事八成有戲。

“你小子不會忘了吧？别以為靠自己真能蹭到什麼資源，今晚你要是拒絕了，可沒有後悔藥吃。”

這座擁有百年曆史的禮堂建築向來繁華，作為今晚鎏金獎的場地十分契合。隻是再多的絢爛光華也終将歸于湮滅，星光熠熠的明星大腕們陸續離開，禮堂重回安甯。

此刻，褚栗和經紀人之間是長時間的沉默。

樓道裡的燈光慘白，失去了喧鬧的人群，這座百年老建築的内部氛圍變得有些陰森。

“我不去。”褚栗幹脆拒絕，這不是經紀人第一次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了。

“什麼資源，你不過是在拉皮條而已。”褚栗輕嗤一聲，滿眼譏諷。當初自己剛進公司，就被經紀人明裡暗裡“提點”過要多多社交，這樣才能得到更多資源。

同屆的新人有人真聽了他的鬼話，現在也沒紅到哪裡去，每天還得打兩份工，白天拍戲晚上伺候金主。

“這次這個真不一樣。”經紀人覺得褚栗這次的拒絕肯定是不知道這次這位的來頭，不然肯定會答應的。“你都入行五年了，從一開始就在咱們公司。這五年都紅了多少新人了，你再不抓住機會，公司不續簽你，看你怎麼辦。”

褚栗去接機的熱搜讓經紀人産生了錯覺，他認為褚栗現在肯定很想火，連被罵都不怕了。這個時候他再介紹點資源，褚栗肯定順着台階就下來了。

“今晚拿影帝的陸飲寒。”經紀人想了想，覺得是該透一些金主的風給褚栗，“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這次我給你介紹的，可就和陸家有點關系。”

褚栗此刻的表情就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不去就是不去，不用拿不續簽威脅我。”

“好！好！好！”褚栗嫌棄的表情讓經紀人火冒三丈，“你倒是油鹽不進，我看到時候哪家公司敢簽你。别以後反悔了，又求到我面前。”

褚栗是不知好歹，可大資源不能不過，經紀人罵完褚栗之後，匆匆地走了，也不知道要找誰填坑。

空蕩蕩的樓道裡刮起一陣陰風，褚栗哆嗦着抱緊了手裡的衣服。此刻他已經脫下了看着就價格不菲的西服，隻穿着一件白襯衫。春日裡還有絲絲涼意，人去樓空的陰森大樓内氣溫更低了。

“什麼陸家？”陸飲寒面露疑惑，緩緩走到褚栗面前。“抱歉，我無意偷聽你和經紀人的對話。”

褚栗看着那張幾乎是等比例放大小花的臉，隻覺得口舌都被人堵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白天光鮮亮麗的大明星，此刻被燈光鍍上一層柔和，少了些星光熠熠，多了幾分神秘之感。如果忽略對方身上的男性特征，就和他夢裡長大之後的小花一模一樣。

“沒什麼，就是經紀人好奇你的家世。”褚栗低頭，自己也羞愧于如此拙劣的謊言。

“還給你。”褚栗不想暴露更多情緒，猛地将外套遞到陸飲寒面前，“還有謝謝你。”

說完他便逃跑似得離開了，不回頭的離開了這個本來就不屬于他的地方。

第二日清晨，褚栗是被無數個電話鈴聲驚醒的。

一夜無夢，還要忍受如此折磨，褚栗的心情糟糕到極點。他接完經紀人锲而不舍的電話之後，連跳樓的心都有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昨天晚上公司提供給他的服裝搞丢了，要他賠償。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通告也全沒了。同時經紀人還“好心”地在電話裡描述了他目前在網上的風評，被罵慘了，沒有紅隻有黑。

破爛盜版衣服也要訛他五位數，都快趕上原版的衣服了吧。

褚栗此刻才打開社交軟件，點開和自己相關的詞條，全是不堪入目的内容。

真是沒眼看。

要麼罵他硬蹭陸飲寒熱度，要麼罵他走紅毯還穿盜。

甚至罵他穿盜版的聲量還要更多一些，甚至有營銷号連夜趕出萬字長文，把他每一次糟糕的妝造都扒出來。這裡面當然有很多套公司硬塞給他的爛衣服，要找幾件假貨或着似是而非的微妙衣服，實在太容易了。

但僅僅隻是這樣的話，不會有這麼多人罵他穿盜版的，更重要的是還有很多人跳出來反對盜版的言論。

“你上哪家某寶店鋪，能買到這麼逆天的盜版？”配圖正是他昨晚的照片，隻不過去掉了他的臉，放大了那年貴氣逼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