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下車要幫忙放行李的曲揚,在發現對方是個男人後呆住了。
他注視着兩人親昵的擁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留在這裡還是回車裡。
難怪剛才老闆臉色那麼差......
“呃,太太。”不管了,宋總待他不薄,現在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他要立刻打斷他們,
“我幫這位先生把行李放好,您先上車吧。”
她這才放開祝淮序,兩人一前一後上車。
曲揚松了口氣,又四下張望了一通,生怕周圍埋伏了狗仔,拍下照片又是一場風波。
車直接開到提前訂好的餐廳。
這地方離宋氏不遠,宋祈開完會後比他們先到一步。
門被推開,岑意傾瞥見等候已久的人,剛要向祝淮序介紹,卻見他主動伸出了手,
“終于見面了,宋總。”
她愣住,“你們認識?”
“新片引進遇到點麻煩,多虧了宋總出面解決。”
知道祝淮序的人不多,但好萊塢金牌制片人Lucian Zhu卻在影視圈聲名顯赫,他從小在片場長大,卻不屑于用父親的名号引人注目。
宋祈淡然一笑,待身旁的岑意傾落座,自然地拉過她的手,
“祝導一家對傾傾有知遇之恩,我幫忙是應該的。”
祝淮序眸中的笑意不達眼底,他凝視兩人交握的雙手,溫聲道:
“我和小傾一起長大,十七歲因為學業問題才被迫出國,這些年忙于事業疏忽了聯系。她個性沖動,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宋總多多包涵。”
“祝先生多慮了,我和傾傾本就是夫妻,何來冒犯一說?”
宋祈扯唇低笑,說話時不經意地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戒指。
擡眼将目光挪到岑意傾的指根,上面什麼也沒有。
她也瞥見了那枚戒指,望着自己空空蕩蕩的手指,仿佛被燙了一下似的縮起手。
宋祈沒有戴戒指的習慣,手上這個還是因為今天要見祝淮序,他今早特地在家裡找出來戴上的。
岑意傾就更不必說了,她首飾本來就多,連婚戒扔在哪裡都不記得了。
“不喜歡原來那枚?”宋祈在她身側耳語。
當着多年好友的面,她不太習慣這樣親昵的舉動,垂下頭不好意思看他,
“沒有。”
“那怎麼沒戴?”他思量片刻,輕描淡寫道:
“前段時間在瑞典拍了顆藍鑽,回家看看喜不喜歡。”
真不知道這人在較什麼勁。
岑意傾歎了口氣,用空着的那隻手低頭夾菜,沒有理會他。
她壓根兒沒把宋祈的話放在心上,晚些時候和他一起送祝淮序回酒店,到家後一門心思撲進品牌方送來的新衣服。
尤婧早通知過她,Rovella送了當季的新品過來,她讓人直接運到家裡,這會兒時間還早,她興緻不錯,挑幾件喜歡的在鏡子前比劃。
覺得穿拖鞋的效果不好,岑意傾又特地換了雙高跟鞋搭配,在鏡子前咔嚓咔嚓一頓拍,連宋祈進來也沒在意。
直到他從表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絨盒。
“你來真的?”她詫異。
宋祈将盒蓋打開,内裡的鑽戒靜靜躺在中央,“喜歡嗎?”
眼前的藍鑽純淨無暇,切割成水滴的形狀,在頂燈的照耀下晃眼得像是今早的太陽。
“喜歡。”這麼大一顆藍鑽很難昧着良心說不喜歡。
宋祈将盒子放在表櫃上,取出盒中的戒指,
“十七克拉,正好祝賀你十七歲和祝淮序分道揚镳。”
他還對中午祝淮序說的話耿耿于懷。
岑意傾聽樂了,長而媚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你就這麼在意他?”
“以後盡量不要單獨見面,被狗仔拍到了不好處理。”宋祈把戒指套在她的指尖,推到底。
正好是她的指圍。
“我隻有這一個要求,希望你和異性保持距離,其他的人際交往我不幹涉。”
價值不菲的鑽戒并不隻是讨她歡心的禮物,更多的,是他被具象化的私心。
“就這一個要求,别的都聽我的?”岑意傾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對。”
“那好。”她笑得更加恣意,雙手撐着身子,坐在中島台上。
她朝他勾勾手,“過來,靠近點。”
不知道她要唱哪出,但既然說了任她安排,宋祈便配合地走到他面前。
戒指太大,戴在手上竟有些重,岑意傾的指尖攀上他的胸膛,慢條斯理地幫他解開領帶。
指甲時不時掃過領口的肌膚,有意無意地刮蹭着。
宋祈的呼吸變得沉重。
脖子上的束縛解開,她捏着領帶思忖了片刻,把他的雙手拉到背後綁起來。
宋祈似乎明白了她想做什麼,低頭欲吻她的發頂,卻被她身子一歪躲開了。
擡起頭,他正好能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雙眼通紅。
岑意傾壞心眼地用鞋尖蹭蹭他的大腿,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