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雜病神色凝重,伸出手指搭在林元傾的手腕處,微微閉上眼睛,感受着脈搏的跳動。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片刻後,張雜病又翻開林元傾的眼皮,仔細觀察他的瞳孔。接着,他俯下身,将耳朵貼近林元傾的胸口,他的手指輕輕按壓林元傾的身體各處。此時的林元傾,身體狀态冰冷至極,觸手所及之處,皆是透骨的寒意。張雜病趕忙讓吳我将暖爐靠近林元傾,林元傾的身體似乎對這微弱的溫暖毫無反應。張雜病心中清楚,林元傾在湖水中浸泡的時間過長,那寒氣已然深入五髒六腑。
“落水時間較長,寒氣入侵,緻使氣血不暢,髒腑功能亦有所受損。不過所幸發現得及時。”張雜病面色嚴肅地說道。“那該怎麼辦?”吳我急切地問道。“暖爐恐怕不太行,你脫了衣服,抱緊他。”張雜病說道。吳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脫了衣服,躺在了床上,緊緊地将林元傾擁入懷中。吳我清晰地感受到林元傾身上那透骨的冰冷。“我現在為他施針,以活絡氣血,你就這樣抱着他,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他。”張雜病一邊準備着施針器具,一邊說道。
張雜病面色沉靜,從針包中取出一根根細長的銀針,找到林元傾身上的穴位,手起針落,銀針穩穩地紮入穴位之中。吳我緊緊抱着林元傾,感受着他微弱的氣息。張雜病不斷調整着銀針的位置和角度,時而輕輕撚動,時而微微提插。過了一段時間,張雜病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仔細觀察着林元傾的面色和脈象,微微松了一口氣。
“好了,我現在去熬藥,喝上幾日便可以了。”張雜病沉穩地說道。說罷,張雜病便轉身出了房間,前往熬藥之處。房間内,隻剩下靜靜躺在床上的林元傾,以及緊緊抱着林元傾的吳我。吳我癡癡地看着懷中的林元傾,眼神中滿是疼惜,他緩緩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着林元傾的臉頰。
林元傾意識昏沉,迷迷糊糊之際,隻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徹骨。恍惚之間,他似乎感受到身邊有一個暖爐,散發着溫暖的氣息。于是他本能地緊緊抱住這個溫暖的源頭,而吳我,則深切地感受到林元傾的身體從最初的冰冷刺骨,一點一點地發生着變化,逐漸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