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茉端起酒杯站起來，“各位姐妹，佳茉我就先回去了，祝各位玩得愉快。”

人走後，裁判活躍着冷下來的氣氛，“咱們接着玩啊，輪到誰了……”

……

女生這邊又玩了許久的遊戲，希莞雖也參與其中，但更多的是在強顔歡笑，不讓旁人看出她的難過罷了。

包廂散場了以後，男生那邊還玩得盡興呢，大家或是去找自己的男朋友，或是先坐别人的車回去，也有些不怕晚的，繼續在這裡坐等着聊天。

“希莞，”周梅喊住她，從剛剛那個插曲發生，希莞一直都心不在焉，“梅姐。”

“你要去哪裡，要過去嗎？”

希莞看了眼男包廂，“梅姐，我先回去了。”

“不跟安桐說一聲嗎？”

“不用了，梅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希莞，李佳茉說的話，你别放在心上。”

“潘安桐從學校退學了以後，确實跟她有過交集，但那都是他年紀小，不懂事，其實兩個人并沒有發生什麼，誰都有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哪個男生，還沒有個初戀，如果凡事都介意，那這世上倒沒幾個幹淨的男人了，你說是不是？”

“梅姐不信，在遇到潘安桐之前，你沒有過喜歡的人，所以，梅姐希望你能想明白這個道理，别跟他鬧。”

“我知道了，梅姐，沒别的事我先走了。”

周梅不放心，還是決定去告訴潘安桐一聲，潘安桐連手裡的牌都不顧了，直接追了出來。

隻一會兒功夫，希莞并沒有走遠，其實希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隻是很難過，不想面對他。

周梅的話有道理，誰不曾有過初戀，可要希莞去真正面對這樣的事實，去接受潘安桐曾經親吻過别的女人時，希莞還是做不到勸服自己。

“希莞！”潘安桐一看見那個身影，就立刻追了上去，可那道身影并沒有為他回頭，亦沒有停留，潘安桐的心忽然間就有些亂了，他是害怕的，他害怕失去她。

他攥住了她的手，她沒有想象中的沖他鬧，她隻是很安靜地低垂着眼眸，不去看他。于潘安桐來說，她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比她去跟他讨個說法，還要讓他心慌。

他有些讀不懂她的心了。

“希莞，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會過來，我沒有通知她，真的。”

“希莞，你說句話，你回答我，好不好？”

潘安桐想要抱她，卻被她後退一步，躲開了，希莞臉色平靜，道了句，“嗯，我知道了。”

“我可以走了嗎？”

“你要去哪？”

希莞不回答，想要抽調自己的手，可用了幾次力，潘安桐就是不肯放手，拉着她要騎摩托回家。

一路上，希莞坐在後面，始終不發一言，已經夏末了，遠離了縣城的高樓，前往風陵渡村的路上，盡是青山綠水，晚上的風，泛着寒意，侵入人骨子裡。

馬路上，晚上的車流很少，陪伴着他們的，是天上漆黑的夜幕與群星璀璨。

希莞的連衣裙在風裡飄搖，可她好像并不覺得有多冷。

潘安桐從未覺得，縣城離風陵渡村的距離會是這樣遙遠。遙遠到，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站在懸崖邊上，再往前一步，即是虛無。

他害怕這樣的虛無，他不能失去她。

車子終于在大門前停下，潘安桐扶着她下來，捧着她的手替她暖着，“都這麼冷了，怎麼不說話？”

潘安桐給她呵着氣，揉搓着她的小手，其實因為騎摩托，他的手也是紅彤彤的。

他那樣珍視她的模樣，就像是小時候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糖果的小孩子，希莞不去看，他一定是故意裝出這副可憐的樣子，讓她好不容易才硬下來的心，為他變得柔軟，以便容忍下他犯的所有錯誤。

“潘安桐，你告訴我，你從前，究竟跟多少人在一起過，你們，又到了哪一步，是不是……也像是昨天晚上一樣？”

“希莞，你信我，好不好，我發誓，我隻愛你一個人，我這輩子，也隻有你一個妻子……”

希莞抽調自己的手，搖搖頭，笑了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肯說，對不對？”

“這麼說，我猜對了，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希莞，不是你想的這樣……”

“潘安桐，以後，不要再用你跟别人上過床的方式，來碰我……我求你……可以嗎？”

“希莞！”潘安桐望着她毅然離開的背影，不甘心地追了進去，從後面拼命的擁住她，親吻她的脖頸與耳垂。

“潘安桐，你放開我！”

“希莞，我不會放開的，這輩子都不會放……”

他抱起她，狠命的将她壓在床上，抵着她的額頭，眼睛裡，滿是猩紅，希莞從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潘安桐，就像是饑腸辘辘的狩獵者，不肯放棄得到手的獵物。

“希莞，我愛你……你也愛我，好不好……”

帶着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希莞的身子瑟瑟發抖，“潘安桐，你冷靜點。”

“希莞，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你答應我，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他吻她，吻她的一切。

身子在顫栗，黑暗中，粗重的呼吸與哭泣聲交織，他吻掉她眼尾的淚珠，“希莞，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