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拒霜安安分分地沒再動了。
可眼下這樣的距離實在太近,她幾乎是坐在了太子的腿上,他發熱的呼吸如流水越過她的胸前襟口,不多時,她感受到自己襟口的位置漸漸化作了一片潮熱的濕意,又被他溫涼的鼻息拂過,酥癢至極。
她想要避開這古怪的異樣感,便又稍稍起了身。
“再動,孤把你的腿砍下來。”
太子強忍着想要離開這破櫃子的沖動。
先前岑拒霜手肘撐着的位置還隐隐作痛,險些讓他成了太監,如今她坐在他的腿上,僅有幾層薄薄的衣裳相隔,她偏還不安分地移來動去,女子獨有的軟香近畔,那等圓.潤柔.軟切切實實貼緊着,于黑暗之中更加凸顯,尤為磨人。
聽聞太子所言,岑拒霜頓時不敢動了,隻得維系着半挂在太子身上的姿勢,比之前穩坐在太子腿上還要難受,沒過一會兒,她便雙腿發軟,難以支撐。
太子皺緊着眉,又再拎着她的衣襟把她放回了原處。
延續着之前的折磨。
……
“說起來,上回在賞春宴,我見到了岑家那個小姑娘,倒是生得可愛,難怪你這些年為了她少有出門。你當真打算為了她,棄掉京中其餘女子嗎?”
櫃子外傳來男子聲音,岑拒霜聽到其話中提到了自己,便偏過頭朝縫隙外看去。
男子背對着櫃子,與江逾白對坐,聽聲線,這人依稀是薛家二郎,也就是甯妍的準驸馬。
薛二郎續說着話,“聽映萱講,花朝節那日,好些姑娘都等着同你相約,結果你隻是去把香囊歸還給了方家小妹,然後就走了,如此不解風情,我還真替那些姑娘可惜。”
江逾白的面容看不出多餘的情緒,他徐徐緩緩地斟着茶,嗓音未有一絲波瀾。
“我隻能娶小霜。”
岑拒霜睜大了眼。
她從未想過表哥會娶自己,日複一日的相處,她早已把江逾白當作親哥哥一般,所以在與江逾白意見不合并産生争執時,她更為傷懷。
太子挪眼看着懷裡的岑拒霜,他自是能感受到她的輕顫,木櫃縫隙的光亮恰是落在她滿是驚色的面龐,像是第一次知悉這樁事一般。
薛二郎搖了搖頭,“你那表妹雖好,但畢竟身體太差,你是未來的江家家主,将來怎能沒個一兒半女呢?”
江逾白抿了一口茶,白霧氤氲間,岑拒霜幾近看不清他的臉。
偏聽他不疾不徐地說着,“江家如今在京中尚且風光,十年後若無再進,便幾無立足之地。岑家這一代直系血脈單薄,唯有小霜一個女子,我隻能娶她。将來她若無所出,妾室的孩子便是她的。”
岑拒霜躲在櫃子裡,緊緊咬着下唇。
又是利益。原來自己在表哥眼裡,隻是一枚連接江岑兩家的棋子,他想要娶她,非是因為她是岑拒霜,而是因為她是岑家的女子。換而言之,若是岑家直系血脈有任一适齡女子,他的選擇便不會是她。
那她呢?她岑拒霜究竟算什麼呢?
薛二郎良久才開口,“我還以為……你對你那表妹,情根深種。”
而下一刻,江逾白所言将岑拒霜的心徹底打入谷底。
“照顧她,是五年前祖父交予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