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火一放下去,千手一族的信用在雇主那裡就大打折扣。
要不是千手雪機靈把雇主提前帶走保護起來。
保不齊連雇主都沒有了,那他們這次的任務恐怕就白做了。
就算這樣,雇主也未必會把這個長期單子給他們。
有人憤憤不平。
也有人在收斂思過。
有人在早已涼去的族人屍身旁哭。
恐懼,後悔,痛苦
還有彌漫在人群中的恨。
傷痕累累……
這次的争鬥來的快,結束的也快。
雖然支援來的及時,但是也并非沒有人死亡。
千手這邊少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千手雪都熟悉。
是在這次任務中對她頗有照顧的那兩人。高個子的那個性格大大咧咧,喜歡逗千手雪玩。
好像是因為他自己家也有個孩子,但是他常年做任務不在家裡。所以見到千手雪就忍不住逗她。說像是看見自己的孩子一樣。
個子稍微矮的那個是個性子比較溫柔的人,他今年剛結婚,妻子已經懷孕4個月了。原本打算再幹一段時間,等妻子要臨産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回家陪着她。結果沒想到……
我沉默着并沒有說話。
胸腔裡的悶痛就像木材裂開一樣,順着紋路蔓延痛苦和悲傷。
我是在這其中的人,理智卻又像旁觀者。
我沒法把所有的恨意傾瀉到宇智波的身上。
因為我清楚的明白他們也是受害者。
就在不久前,我親手結束了另一個人的生命。
生命不應該被賤踏到這種地步。
但我又沒發不恨他們,他們殺死了我的族人。
恨像是深淵一般吞噬着我的情感。
這是來自上輩子的影響。在不涉及到我自己的情況下,我一向是很冷靜的。
就像我曾經輕描淡寫的評價着家族之間的怨恨一樣。
認為大家都很奇怪,為什麼不能好好談一談?
現在我才真正明白了那時的我有多麼的淺薄。
恨比愛更長久,家族之間的恩怨有多少人的性命?誰敢去說原諒。
宇智波和千手之間糾纏了這麼多年的仇恨。不少人的兄弟姐妹,父母親人都是死在對方的手裡。
對彼此的恨意和憎惡仿佛融進了每一寸骨肉裡。如同瘋狂生長蔓延的毒瘡,難以徹底清除。
兩家在外面遇到彼此都是先打一架作,恨不得同歸于盡。
……………
在任務完成後我們回到家族中,提交了任務長老就讓我們各自回家。
我在臨走之前看了一眼放在任務大廳裡的屍體。
我知道過不了多久長老就會叫人把屍體送到他們的家中。
我也明白這兩具屍體代表着的是兩個家庭的破裂。
他們還有家人要養。他們的骨肉尚未長大,而他們本人卻已經抵達了穢土。
這是我第一次直面忍者的殘酷。
第一次見血。
溫熱的,黏膩的,充滿着鐵鏽味的紅色。
我從不知道一個人居然能有這麼多的血。
即使我明白我們兩個人注定會有人死亡。就像千萬年以來忍者的命運一樣。
親手解決了一個生命,意味着要背負個生命的重量。
是罪孽,是絕不被寬恕的。
我回到家就開始發熱,燒的頭昏眼花。恍惚間靈魂好像離開了這具身體。
我聽到了哭泣聲,是誰的呢?
和千手截然不同的宅子,裡面坐着一個小男孩兒。
他在哭。
無聲的流淚。
有人來安慰他,他并不說話。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放聲哭。
那聲音依然細弱。
“嗚嗚……爸爸媽媽…………嗚嗚……”
我站在他面前,想伸手去抱他。
在那個孩子擡頭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他眼睛上的紅色。
那是一雙寫輪眼,裡面帶着恨。
去死……去死去死……千手…………………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千手!!!………………………
那是,被我親手殺死的……宇智波恬
“……怎麼辦?……雪……”
“………安靜點………好好休息吧。”
持續不斷的高燒發熱,母親在喂了我藥之後,拉着哥哥一起離開。
夜晚
月稀星繁
我退燒的時候,出了一身汗。
那時候正是半夜。
我從床上慢悠悠的起來的時候,暈的厲害,像是剛坐完過山車一樣。
看見窗外透出的光亮,赤腳走到窗戶旁。
月亮依然明亮的挂在那。
“哒哒哒”是窗戶被敲響的聲音,然後窗戶就被打開了。
一隻手貼在我的額頭上。
有些涼,我瑟縮了下。緊接着我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力量注入到我的身體。
那種力量生機勃勃,在我的身體裡遊走。
我能感受到我的狀态似乎好了一點。
眼睛稍微睜開。
其實還是很難受。眼睛發熱,我現在更想再睡一覺。
“你現在怎麼樣?”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裡面帶着遮掩不住的擔憂。
誰?
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我反應慢半拍。
“哎,應該夠了啊,扉間說的就是這個量啊”
扉間?我敏銳的抓住了這個詞。
啊,原來是千手柱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