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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冰冷的刀鋒劃過皮肉,濺起一片猩紅,那陰森仿佛帶着怨氣的鮮紅色像是遲暮的夕,天空仿佛被染紅一般,紅色的夕陽映襯着少女的臉,她的目光從最開始的不忍變得堅定而銳利。
而這樣的蛻變千手的族人共同見證的,是每個人必定會經曆的。
在最後一個人倒下之後,我甩開刀上的血迹,血液落在地上陰濕了一塊小時盛開的萎靡之花。
“東西拿到了嗎?”
我問,聲音清脆像珍珠落在玉盤之上,又像山間泉水清泠透亮。
與我在路上遇到倒黴被追殺的族人老實說:“已經拿到了,真是多虧你了,沒想到今天來拿情報會遇到襲擊,要不是你出手,我可能已經沒命。”
“沒關系。”
我收回刀沖他微微一笑:“家族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
家族裡的情報工作我是了解一些的,大多數情報在獲得的第一時間就會被家族裡的人用特殊的秘法告知,重要的由家族裡的長老們分析,以便知曉是什麼事情,并看看能不能從中謀取利益,不重要的大都是由情報處的人自己處理。
而這幾天家族情報處的動作頻繁,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被救的千手猶豫片刻低聲說:“千峰城和山盟城兩邊因為地界劃分的問題鬧了些矛盾,有想打起來的意思……”
他話隻說了一半,剩下的便不願再多說。
隻聽到地界劃分,我就了然。
貴族們經常因為領地的原因發生摩擦,無非在乎土地劃分,吞并被吞并是常有的事。
而現在兩方因為土地鬧起來,借口說要重新劃分領土,實際上卻是打着吞并對方想法。
這種情況要是不明所以的家族參與進去,恐怕會落得個血本無歸的下場。
家族現在并沒有做出選擇幫哪一方,所以最近家族裡的人應該會謹慎些。
比如最好離那兩個城遠一點。
“多謝,我會盡量避開。”我真誠的說。
收起随身帶的長刀向他告别,他擺了擺手,大概是不用客氣,很快就離開了。
我也很快就繼續往自己的任務目标那邊種。
這次的任務是奉貴族的命令剿滅附近的山匪。
有名氣的山匪大都是有點底子,或者原本是當兵的被裁下之後去做的山匪,他們在這個世道并不算是最底層的人,能吃的飽飯有一把子力氣。
最開始可能隻有小貓兩三隻,後來漸漸壯大發展規模,才占山為王。
性情殘暴,以搶劫掠奪附近平民的資産為生,甚至一些小貴族他們狠狠心也敢下手。
所以偶爾家族也會接到小貴族的委托進行護送。
他們算是絕對的害蟲,但事實上那些有領土的大貴族大都不會在意他們。對他們而言,剿滅山匪既不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利益,反而要他們花金錢去雇傭忍者,到頭來保護的還是他們眼裡的賤民。這實在是虧本的買賣,他們對這的處理方法就是裝瞎,反正每年收稅的時候,你們得給我交齊。
至于其他的事,那關我什麼事?
什麼?不交齊。
你這個卑賤的賤民居然想拖欠高貴的貴族的錢,既然交不夠足量的糧食,那孩子總有吧?一家人全部帶走!
什麼?你說附近有山匪?!
不可能!
偉大高貴的貴族領地裡怎麼會有那種人,肯定是你在說謊,來收稅的官吏會非常憤怒的在要收的稅上再加上兩成,壓的人苦不堪言。
要是他們真遇上山匪反而會灰溜溜的離開,等到山匪離開之後,他們再回來繼續收稅。
什麼剛剛有山匪來過?!
我怎麼沒看見?
你是不是想拖欠貴族的稅?
果然是低賤的東西。
種種以往,在每個國家都很普遍。
這次這裡的貴族之所以雇傭千手雪來剿匪,也并不是良心發現什麼的。
隻是貴族的小兒子在出來遊曆的時候路過此處,被那群不長眼的山匪搶劫了,等貴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小兒子早已命喪黃泉。
這件事讓他非常惱怒,所以才雇傭了忍者來這裡剿匪,他給的命令是這座山裡不能有一個活人。
不能有一個活人啊,也包括山附近的村民。
這座山并不算大,但附近的村落也有兩三個,小一兩百人。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座山發生了什麼,甚至有些可能都不知道這裡死了貴族。
因為在這個時代死人最不稀奇。
即使他們什麼都不知情即使他們本身也在生死的邊緣掙紮。但貴族想的是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賤民不去保護他,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死?死的為什麼不是你們?
有遷怒的意味,即使他知道這些平民起不了多少作用。即使他知道兒子的死與任何人,除了那群山匪以外都沒有關系。但他就是遷怒,因為他是此地的領主,因為他是貴族。
在他看來那群卑賤的平民就應該無條件的為他的孩子奉獻自己的生命,既然他的孩子是在那裡死的,那裡的人就都為他的孩子陪葬吧。他如此冷酷的想
像個傻*一樣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這笑意有幾分真實尚未可知。
我隻能感受到心中的那團火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