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裴禮明也是經常打照面的,彼此也算熟悉。
“阿臻今天心情不錯,可是甯姨娘病好了?”
甯臻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記得自己并沒有笑,倒是裴禮明解釋道,“是你走路的步伐出賣了你。”
說完後裴禮明先行一步,甯臻還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才離開。
此刻裴行知的救命恩人正在青山院裡悶着,她在青山院做了幾天繡活兒,實在有些百無聊賴。
連枝道,“姑娘,您可以穿了桑枝的衣裳從後門溜出去,再不濟出門換了男裝就是,應該沒人能認出來。”
崔沅問她哪裡學來的法子,她還有些驕傲,“話本子裡。”
因崔沅待桑枝連枝如親姐妹,也會教她們兩個讀書寫字,所以簡單一些的畫本子她們還是可以看懂的。
有人進來通傳,說長甯侯府二姑娘來了,崔沅一喜,馬上讓人請進來。
沈玉芳進來就道,“我還擔心你在家憋悶得慌,看來你還挺自得其樂的。”
“哪能啊。”崔沅拉她坐下,“你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總算有人來陪我解悶兒了。”
“你去過正院了?”崔沅問。
“自然是要去的,崔夫人聽我是來找你的,就讓人帶我直接過來的,想來知我隻是個庶女,不大看得上。”
崔沅也不反駁,這真是林氏能幹出來的事兒。
沈玉芳看見了擺在一邊的繡棚,“你還真是認命了。”
章家請醫很是低調,若不是崔沅專門讓人盯着,說不準也不知道章家是否派人去過無名醫館。
後來崔沅這邊就再也打探不出消息,隻知道江衍一直未回醫館,也不知章有期病情如何了,大婚當日能不能親自迎親。
“不認命能怎麼辦,逃婚?”
沈玉芳一笑,“怎麼不行,到時我來接應你。”
二人玩笑過後,沈玉芳就将今日裡聽到的趣事八卦都說給崔沅聽。
“自從上次茶花宴文成王妃誇過沈玉茜後,她日日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似的,侯夫人還有意找個教養嬷嬷入府教我們規矩,我看教大姐姐與沈玉茜是真,我就是順帶的。”
沈玉瓊要許的是襄陽侯府,根本無需找教養嬷嬷教導,除非這侯府有人要嫁入皇室?
“我跟你說,之前大姐姐還為她和趙世子的婚事不高興,現在卻忽然轉了性,我有次最快在她面前提起趙世子,她竟然還臉紅。”
沈玉芳越說越起勁,沈玉瓊險些被驚馬撞到的事情隻傳到楊氏那兒就結束了,沈玉芳根本不知情,更不知道還有趙世子英雄救美這一出,所以才會驚訝沈玉瓊的轉變。
崔沅将這件事的原委說給她聽,沈玉芳唏噓不已,“大姐姐心動得未免太快了,這也抹不去趙世子這些年的風流事。”
“你不懂,心動就是一瞬間的事兒,一旦認定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崔沅想到自己從前對裴行知的感情,滿懷愧疚又不斷沉陷,将二人之間最初的情分消磨殆盡後她尚且放不下,别說沈玉瓊這是芳心初動,最是一廂情願的時候。
“我不懂你就懂了?你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活了多大歲數了呢。”沈玉芳戲笑道。
崔沅有一瞬的沉默,她可不就是多活了幾年嗎。
沈玉芳大大咧咧,并未注意到崔沅面色細微的變化,“不過始終她自己願意最好,不然日後這漫長歲月,老是覺得自己的婚事是家族的利益交換,得多難過呀。”
沈玉瓊對幾個妹妹都不差,所以即便楊氏與柳姨娘不對付,沈玉茜又總是嘲笑奚落她,也不影響她與沈玉瓊之間的姐妹關系。
崔沅抓住了沈玉芳話中的關鍵,“利益交換?難道與文成王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