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資是個英雄。”娜麗歎氣：“她當時把其他隊友強行送出校園後，單槍匹馬來到了校史館……最終寡不敵衆，本來她是最有希望解決紊亂流的人，因為她是迄今為止進入過三次正華中學紊亂流還能出來的人。”

安維塔轉身去翻資料櫃。

“你幹嘛？”娜麗問。

“既然是教務處，應該留有學生資料吧？”安維塔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是嗎？”

“沒用的。”羅伯特道：“這裡的東西都被燒過……一點用都沒有。”

安維塔皺眉：“這也是寫在資料裡的嗎？”

娜麗：“沒有，我記得是沒有。”

安維塔看向羅伯特：“你怎麼又知道了？”

羅伯特臉色一冷，沒再說話。

安維塔：“如果我沒猜錯，那麼徐麗資其實也是正華中學的學生吧？不然這裡怎麼會有她的校牌？難怪能在A級紊亂流三進三出，原來這是她老家。”

羅伯特冷哼一聲：“确實是她告訴我教務處的學生資料被燒過，但具體是因為什麼，她也沒和我說，現在她死了，我也不知道該問誰了。”

“那你有聽她說過趙真豪嗎？”安維塔問：“我之前在課桌底下發現了趙真豪的筆記本，非常明顯是爆發紊亂流後他精神失常寫的，不過由于沒提取出有效線索，所以我也沒有上報隊長。但現在她們兩人的校服放在一起，所以我倒想問問她們是什麼關系。”

這次回答的不是羅伯特，卻是娜麗。

“正華中學紊亂流爆發時就死了四百人，後續也隻逃出兩百人，還有六百人被困在學校裡，最後也沒逃出來。關于正華中學的紊亂流成因一直是個謎，我們後續經過無數次探索得出三大區域和三大boss的結論，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正華中學的紊亂流是三部分紊亂流組成，而每個區域的boss就是紊亂流的爆發點——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安維塔抱臂對那坨校服一擡下巴：“對啊，這可是在boss體内發現的東西，你總不能說，我們犧牲的好隊友就是紊亂流的爆發點吧？”

“趙真豪也應該不是，你既然能看到他那本筆記，說明他在紊亂流爆發後還活了一段時間，他絕不可能是紊亂流的爆發點。她們兩人也可能隻是單純的受害者關系——畢竟二十多年前的資料我們就全部丢失了，關于徐麗資的過去我們也不知道。”

“誰說在boss體内發現一件衣物就能證明那個boss就是衣服的主人了？”羅伯特突然有點激動：“難道她們不能是被害者嗎？”

“大哥我看你知道很多啊？”安維塔走近羅伯特，突然微微伏身抱臂，臉卻是擡起來睨着羅伯特，頗為挑釁：“那别瞞着呗，說啊？”

羅伯特全身猛然繃緊，蓄勢待發，似乎想揍人了。

娜麗趕緊打圓場：“羅伯特有自己的考量，放心吧，安維塔，我理解你現在的焦慮，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羅伯特！你現在帶路！”

羅伯特在前方拉開一段距離後，娜麗上前摟着安維塔：“你别激怒他，自從上一次從這鬼地方出來後，他就患上了嚴重的創傷應激綜合征，原則上來講他其實不應該參加這次行動，但我們實在是缺人，而他經驗又豐富。”

安維塔：“我就是不爽他老叼我，我還不能嗆回去？都在這種鬼地方了，我憑什麼讓着他？”

娜麗趕緊安撫：“好的好的，我知道你沒錯。”

兩人走出教務處，占滿整個教學樓的黑影已經完全消失了，雖然整個學校還是灰蒙蒙的，但之前那個詭異陰森的感覺一掃而空。

安維塔注意到自己原來罰站的地方已經積累起一堆粉末，她走上前，想看看這些粉末是什麼。

這些粉末并不規則，其中還夾雜着片狀的碎塊，安維塔越看越覺得奇怪。

着并不像單純的粉末，更像是......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