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熨帖了，晉榕還要再勸幾句，眼上也被不由分說的大手覆住，他嘟嘟囔囔了幾句不必，又迷糊地睡過去。

清晨時分，秦惠音睡飽了來查房，顧佛禹立馬撤到一邊，十分緊張地搓手。

她進來先摸摸晉榕略微汗濕的頭發，輕聲道：“榕哥兒好點了嗎？”，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後，她依次檢查過監護上面的數據。又将溫暖柔軟的手掌又放在晉榕的心口。發動了她的能力，透感。

秦惠音二級進化後能力評級隻有C，發動時限制條件頗多，隻能透視感應25厘米左右内的物體。自從她向城内遞交了關于自己能力的說明，負責城内人事的佟為看過報告後，就直接剝奪了她廣安城年會抽獎的資格并深刻地表示譴責：“我就說前幾年怎麼她次次一等獎呢！我還以為是我沒搖勻呢。”

而作為醫者，這個能力實在是太好用了。她永遠能比儀器更先一步感知到病人的狀态，随着年歲的增長，對能力逐漸熟練，甚至能操控短距離人體内的血液。顧佛禹把她關于自己能力的這一段報告徹底塗黑後打回去讓重寫，并發表銳評：“你要是想以後大家都離你三米遠，你就交這個版本的。”

晉榕隻感覺胸腹之間一陣暖流拉扯，但不是很難受，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往床側探去，吐出一口淡紅色的血水來。秦惠音扶着他，“那誰，去倒杯水來”，指揮顧佛禹去拿點水來給他漱口。

晉榕含着一口水，額頭乖順地抵在顧佛禹的胸口，捏捏他的手指。顧佛禹隻感覺心上像被小貓撓了一樣，一臉笑眯眯地盯着他。

如此這般又吐了兩次，晉榕感覺身體輕盈了些，說話時心口也不疼了。開口謝道：“秦姨，謝謝。”

秦惠音制止了他繼續講話，扶着他躺下，又給紮了一針，表揚道：“恢複得不錯，今天上午應該全部進化就完成了，你下午可以試試共振，看看還會不會用。”

待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她這才不緊不慢地睨了床旁乖巧立正的顧佛禹一眼，道：“那誰，不是要撤了我的職嗎？”

顧佛禹立馬滑跪，“不不不，不不不！”他手擺得像螺旋槳槳葉，恨不得原地起飛，“感謝秦總再造之恩，我現在、立刻、馬上為你打晉升報告！”

體會過力量的人，是永遠不會忘記力量巅峰的那種掌控感。

晉榕久違地感受到能力重新回來，他迫不及待地眨了眨像小鹿一樣的眼睛，不待顧佛禹反對，就發動了共振。修長清瘦的手指形态緩緩轉變，變成透明的蹼狀。接着從指縫中漏出一滴粘液來，“啪”一下拍在顧佛禹手心裡。

好奇特的觸感，有些涼，又有些彈。

晉榕又眨了一下眼睛，他的手指慢慢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又自手腕處開始變粗糙，變寬大，他共振了顧佛禹的手。

兩隻一模一樣的手交握在一起。

顧佛禹目瞪口呆，拉住他的手細細觀察。除了虎口内有些許破綻，其他從外觀上幾乎是一比一複刻，他攤開自己的手掌，指着自己的手心上的一道印記，道：“喏，這個沒仿出來。”

“哎呀，沒控制好。”晉榕翻轉手掌，自肘部下方又長出密密麻麻的羽毛來，很快覆蓋滿了整個手臂，他擡手扇了一下。

“呼哈”一陣大風刮過顧城主的臉頰，吹亂他隻有這幾天沒有精心打理過的頭發。

顧佛禹：“你把我扇感冒了，你要對我負責。”

晉榕極開心地笑了一下。收斂了能力，胳膊環上了他的肩膀，彎下腰，在他臉頰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