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那般,嘴角扯出彎彎的弧度,弓身向上躍起,不惜擰折手腕也要一腳踢在淩峥嵘的胸口上。
她對自己過于殘忍,千鈞一發之際淩峥嵘閉了閉眼,還是松開了鉗制正面結結實實挨了她這一腳。他向後退着撞在隻刷了半截綠漆的牆壁上,半跪在地時喉頭一甜,血氣便翻湧了上來。
他擡手揩去血迹,一擡頭便看到少女拎着槍的纖細身影背對着自己看向窗外,她仰着頭喃喃自語道:“又來了一波人。”她說着看了眼彈匣,然後毫不猶豫地将劉文進的配槍随手一扔,槍随着慣性向前滑進女洗手間裡。
她後腰上還别着一把槍,是剛繳的那殺手的□□。淩峥嵘正要去拿槍,少女卻好似後腦勺長了眼睛般一個果決的後旋踢裹挾着勁風将他逼退。
少女扶着左眼,白紗搭在她削薄的肩頭,她略偏過臉看向淩峥嵘。似是在思考那般頓了頓,而後忽然跨步上前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同時高擡膝蓋壓在他的側頸上。
淩峥嵘被迫屈膝半跪着承受來自少女壓迫感十足的重量。
他不甘心就這麼被騙了,他還心存希望。“你究竟是誰?”
少女俯身貼近他,鼻腔裡瞬間湧起攝人心魄的香味。是那種她無法抵抗的,來自基因選擇帶來的力量。少女喟歎一聲,“原來是你,真的好香啊。怎麼辦,如果再遇不到了可怎麼辦?忍得好辛苦啊。”
她嘟囔的同時偏過臉壓上他的薄唇,屬于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在她唇齒間蔓延開來。但淩峥嵘緊抿着唇瓣,像是忍耐着巨大的憤怒般,眯着眼遮住眸子裡嗜血的兇光。
不知是少女過于執着不休,還是碰到嘴角的傷口,淩峥嵘嘶了一聲,少女趁機而入,用生澀的,霸道又橫沖直撞的小舌掃蕩着淩峥嵘的唇齒。
外頭時不時還有槍聲響起,雷聲隆隆,傾盆大雨傾倒不止,風拂過帶來的冷意卻吹不散淩峥嵘漸漸熱起來的那團火,他瞪大了眼,不得不仰着頭承受着來自少女的掠奪。
掐在他頸子上的手指冰涼又細膩,上下來回撫摸着他滾動的喉結,他竟鬼使神差地托住了少女的臀,以便她能夠加深這個使他尊嚴盡失的吻。
這種酥酥麻麻又心癢難耐的感覺雖将少女的痛意減輕,卻加重了她的淩-虐-欲。她微微拉開距離,低頭俯看一身制服,冷肅又禁-欲的JUN官半阖着眼皮大口喘息。
他唇角的血漬被銀絲沖淡成了粉色,他耳尖紅得滴血,可他眼眸深處卻跳躍着橘色的,能燒毀一切的火焰,但這火焰卻被一層幽藍色的海水覆蓋着沒有出口。
“啧,連你的血都這麼香。”少女啧了下嘴,勾起半邊唇角笑得狷狂,“我們都睡了好幾次,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她另一隻手去解他扣到最上面的那粒襯衫扣子,但她沒什麼耐心,一下沒解開便暴力地一拉,扣子崩出去在地上彈跳着消失不見。
不得不承認,淩峥嵘的身體非常漂亮,皮膚白皙,肌肉線條流暢,壁壘分明既不誇張卻有着危險地爆發力。
她的手指貼上滾燙的肌膚一路向下,嘴巴輕啟一張一合,“首先,我不是敵特,永遠不是。其次,他們是我引來的。”
淩峥嵘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忙擡手按住她作怪的手,冷聲斥責道:“你瘋了!”
“是啊。”少女莞爾一笑,抽不出手來也不惱,偏過頭去,一下一下逗弄着親他的耳朵,“噓。”
淩峥嵘揚眉的一瞬間少女反手拔槍架在他的肩上,接着扣動扳機。砰地一聲,震得他腦子嗡嗡作響。白紗下的眼眸紅得妖詭,他順着少女目視的方向扭頭看過去,走廊的盡頭處斜躺着一個穿黑衣的男人,一槍穿咽,腳邊的□□滑出去半米。
少女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遠,很缥缈,“大魚上鈎了,你準備好了嗎?這麼難挖的暗線我給你釣出來了,你怎麼感謝我?嗯?”
她說着将壓在肩頭的膝蓋拿開,然後直起身子。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好微敞的領口,一邊掐住淩峥嵘的下巴挑起他冷峻精緻的臉孔,拇指狠狠按住他的下唇揉弄着。男人微涼的薄唇被她暴力搓出了嫣紅的顔色,然而她忽地眉頭緊蹙閉上了眼。
疼痛使她恍惚了一瞬,世界變成了曝光過度的黑白色,大塊的光斑和暗塊沒有規律地排布着,連空氣都陡然生出了獠牙,她笑得病态又詭異,似是對他平靜的樣子諸多不滿。
少女用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使勁地按了按皮肉,又猝不及防地擡腳踩在他的□□上,笑得森然陰沉,聲線清越卻挑逗,她歪着頭開口道:“一槍一次,你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