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向前,唇瓣差點貼上他的手背。“好可惜啊,我沒試過謙謙君子,不知道喜不喜歡,畢竟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
她略眯起眼沉思道:“真好奇我是喜歡謙謙君子,還是斯文敗類,又或者是陽光少年?樣本太多,也不是不能考慮同步推進……”
淩峥嵘用力按了下她的手背,疼得她嘶了一聲。
“耍流氓犯法,對很多人同時耍流氓可以就地正法。”
“那也是為真理而獻身。”
淩峥嵘被她氣笑了,“大清早亡了,收起你那點卑劣的小心思。”
”啧,那真是可惜了。”
淩峥嵘将她的手往下拉,改從蓋住眼睛變作蓋住嘴巴,他紅着耳根,一個沒忍住,居然撅嘴親吻了下她的掌心。
孟圖南訝異得挑眉望着他,不是錯覺吧,就在剛剛,這個一身殺戮之氣,眉眼冷得像冰山的高級軍官親了自己的手心?
淩峥嵘松開手,然後扒了一瓣橘子塞進她嘴裡,一邊問着甜不甜,一邊仔細去看她的眼睛。
先前看着不太明顯的紅意細看會發現仍在,瞳孔裡也微紅,但與之先前相較而言好了太多。他用指尖輕輕描過她的眉毛,眼皮,視線沉沉了沉,避開她失血般淺粉色的唇瓣。
“你差一針解毒制劑沒有注射,為什麼狀态看着還不錯?”
“不知道。”孟圖南示意他還要吃橘子,淩峥嵘又喂了她一瓣。
“你現在頭還疼嗎?”
“嗯,疼,一直疼,但能忍受。”孟圖南慢條斯理嚼着甜絲絲的橘子輕笑出聲,仰着頭垂眸斜睨着他,“你好像知道我很多秘密。”
“不應該嗎?”淩峥嵘斂了一身戾氣,逆光坐着微揚唇角,整個人被陽光渡上一層金光,軟着嗓子哄人的時候,真是有着巨大的殺傷力。“我們親密無間,身體,和靈魂都深入交流過,我不信你真的忘得一幹二淨。”
孟圖南被他的美色暴擊,心髒跳得太快叫她深吸一口氣。
她壓着眉眼一副深沉的模樣,“很奇怪,就現在,我說着話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都一直在推演一個計劃,它運算速度很快,一直在推算着事實的可能性。”
“什麼計劃?”
孟圖南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然後壓在他的嘴唇上,“噓,這是秘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坐正了身子,漫不經心打量了周遭環境,輕聲細語道:“我不喜歡這裡的味道,熏得我腦子疼。”
“對了,說到秘密我還有一個可以說給你聽。”
她伸出兩根指頭勾住淩峥嵘的領子将人拉過來,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裡藏着狡黠之色。
她低垂着眼睫毛,看着他漂亮的薄唇,輕咬嘴角忍了又忍才沒有壓上去,她輕而慢的聲線裡裹挾着幾許挑釁。“我不是失憶了,準确地說是我的大腦現在正在重啟的過程中,隻是優先恢複的重要數據裡沒有你而已。”
淩峥嵘原本盛滿柔情蜜意的眸子瞬間變得幽暗,他擡手捏住少女的下巴,抿緊唇角,冷聲道:“孟圖南,你是在故意挑釁我?激怒我?”
不過就這麼會兒的功夫,這個小姑娘三言兩句就攪亂了他那顆冷酷又堅硬的心,叫他情緒大起大落,被她主宰着喜怒哀樂。
“那又怎麼樣,誰叫你得隴望蜀。我隻是有些事記不大清楚了,又不是傻了,你藏在京都的未婚妻呢?怎麼回來了也沒帶來給我看看?”
她拂去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然後毫不客氣用巴掌拍在他俊美到女相的臉上,一下一下,清脆響亮。
“我猜你那個未婚妻姓鐘,對嗎?”孟圖南臉色微冷,平靜地斜睨着他。
隻是這眼神落在淩峥嵘眼裡,竟看出了她的意興闌珊與索然無味來。可分明上一刻鐘她還沉迷自己的這副皮囊中,像妖精垂涎唐僧肉,端着忍着,與自己暧昧,拉扯,又怪精又可愛。
她怎麼能抽身這麼快?下一秒就開始翻舊賬,甩巴掌?
淩峥嵘神色一凜,難道當真像她說的那樣,腦子像冰河料峭逢春,記憶是小溪潺潺漸開。
那些好的不好記憶都在緩慢地蘇醒中嗎?失蹤那日的午後,她決絕說過的話,也都要記來了嗎?
淩峥嵘錯開眼神,沒有吭聲。鐘家,真是可恨!
“呵,你這樣不配合的态度令我很不爽啊。”孟圖南抱臂向後與他拉開距離,嘴角挂着諷刺又涼薄的笑意。
呵,看來他還真的隻把自己當個小姑娘啊?不谙世事,動了心就是一輩子?
淩峥嵘忽地俯身啃了她一口,聲線帶着點恨意,“你還是沒提褲子的時候像個人。”
“在床上那會兒怎麼說的?現在反悔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