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爸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而且在牛爸眼中，江家就算比牛家強，也強不了多少，當然要争鋒相對了。

戰事方面，俞辰的眼光是很準的，王全就直接照搬了俞辰的分析。

表面上，牛家和江家勢均力敵，戰力也相差不大，可細細分析就會發現，牛家遠不如江家。

原因有三，首先牛家是暴發戶，和富貴了三代的江家相比，牛家的家底還是太薄了，可以說沒有底蘊可言。

其次，論指揮能力，牛爸遠遠不如江大帥，牛爸當年能崛起，運氣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然而牛爸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自傲的很。這也是牛爸最緻命的一點。

最後一點就是，牛爸的統帥能力也不行。這個統帥能力，包括了很多方面，俞辰特别指出了一點，就是收買人心。

牛爸控制一衆手下的手段可以說是簡單粗暴，就是打錢，當然也是慷他人之慨。沒錯，這個亂世，什麼都沒有錢重要。但是也是要分人的，不是随便什麼人，都可以用錢收買的。或者換句話說，能被錢收買的人，你指望他有多少忠心呢？

牛爸崛起這麼多年，手下的士兵，除了正常戰損，流失率倒不是很高。但是牛家軍的将領，流動率不是一般的高，而牛爸并沒有認識到這種現象背後的危機。

王全講的頭頭是道，顧瑜聽得很認真，領兵打仗，顧瑜是标準的門外漢，但是俞辰這番分析，顧瑜也能聽懂，還真是這個道理。

“這麼說，牛帥和江帥，如果真的死拼到底，牛帥敗率更大些？”

“是的，顧少。”

顧瑜對牛爸的稱呼，王全聽在耳中，總算是完全放心了，看來顧瑜對牛家是完全沒有感情了，如此少将行事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原來如此，所以牛家才會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顧瑜冷笑。

王全沉默了，這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好在顧瑜也沒指望王全回答，很快就轉移話題。

“牛家主要的經濟支柱是什麼？”

軍閥混戰時代，錢糧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割據一方的将領，誰手裡沒有點獨家買賣，牛爸也不例外。

王全略略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應該是收租和放貸。”

收租算是比較穩定的賺錢手段，不管是店租還是田租。但是鋪子和田地是有數的，想要靠租子養活軍隊，這是不可能的。所以，軍閥們都有另外的生錢手段。但是像牛爸這樣直接放貸，就未免讓人看不起了。

要知道，能做到一方軍閥的，大小是号人物，總歸是要點臉面，放貸那可是下九流的買賣，雖然收益頗豐，但有頭有臉的人都是不屑去做的，或者最多做個幕後财主，反正不會像牛爸這樣，光明正大的做。

不過想到牛爸的出身，顧瑜也就釋然了。在村裡，能做放貸生意的可都是能人，牛爸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

隻是如果牛爸的經濟來源是這兩項的話，似乎打不了經濟戰啊！

顧瑜很失望，看來曲線救國走不通啊。

顧瑜失望的表情，王全看的一清二楚，猶豫了一下，王全還是問道：“顧少，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啊，沒有，與你無關，隻是我失算了。”顧瑜重重的歎了口氣。

“顧瑜想要對付牛帥？”

“我可沒那本事，隻不過想要給牛帥找點麻煩罷了。”

不管怎麼樣，牛爸現在的實力總歸比俞辰要強，和牛爸正面杠是不明智的，所以隻能走迂回路線。但是現在看來，這個迂回路線，似乎也不好走。

給牛帥找麻煩？王全眼睛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說說看？”顧瑜好奇的問道。

“牛帥的佃戶都在湘城附近，但是糧産糧最多的田地，卻是在這裡。”王全在書桌上的地圖上點了點，顧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叫做豐和的村子。

豐和豐和，豐收祥和，一個很吉祥的名字。而豐和村也不愧豐和之名，它是方圓百裡之内，唯一一個适合種植糧食的村子，土地肥沃，村子面積僅次于清明村，因為種糧，村子比周邊村子富裕得多，自然紛争也多，據說村子分為上豐和村和下豐和村，常年争端不斷。

好巧不巧的，下豐和村距離清明村不遠，步行的話，兩個小時就能走到。

據說豐和村被牛爸欽定為供糧基地之前，清明村民偶爾也會去豐和村購買糧食，因此清明村和下豐和村多少也算有點往來。

“你的意思是，拿下豐和村？”顧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倒是個法子。

“是的，少将一直在以清明村為中心，逐步向外推進，豐和村早晚是要拿下的。”

有理，顧瑜點了點頭，等俞辰醒來，可以和俞辰商量一下。

俞辰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直到晚飯時分，才走出房門，和顧瑜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