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辰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治理地方就隻知道個大概方針了。但是人口對于一個地方的發展有多重要,俞辰還是知道的,可這個問題,俞辰也是一籌莫展。然而顧瑜卻不認為這是個問題,此刻正在侃侃而談。
“沒錯,清明村很窮,可現在大良民衆都不富裕,而且現在的清明村和以前的清明村不一樣了,現在的清明村,處處散發着生機。我們有田地,也有工廠,不管是種地也好,進廠務工也罷,總歸能活下去,單這一點,就足夠吸引人了。”
“至于生活方面,我也會一步一步改變,首先是礦場宿舍,我準備打造成一個小型生活圈,力求在礦場生活區,就能滿足一切生活所需,包括孩子開蒙。”
“開蒙?”俞辰眸光一閃,“夫郎打算在村裡辦學?”
“是啊,以後咱清明村的走出去,人人能寫會算,多牛逼啊!”顧瑜得意洋洋的道。
确實牛逼!俞辰莞爾,“這麼說,夫郎已經找到先生了?”
“啊?這個,還沒有!”說起這件事,顧瑜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來。
“呵呵,這個問題,或許,我可以幫夫郎解決。”
“真的?!”
“自然,我什麼時候欺騙過夫郎。”
“快和我說說,哪裡有現成的先生?”
現在的大良很亂,西南相對平靜些,其他地方,幾乎是三天兩頭打仗。比如說和西南相鄰的豫省,最近一年簡直就是人腦袋打成狗腦袋,民不聊生,老百姓紛紛出逃,其中就有一小部分逃到了西南。
俞辰前些日子出征的時候,就遇到一批來自豫省的難民,雙方短暫的同行了一段路後,就分道揚镳了。
其實當時俞辰是起了收攏難民的心思,奈何清明村的名聲都傳到了豫省,竟然沒有人願意接受俞辰伸出的橄榄枝,這讓俞辰很郁悶。所以回來後,也沒和顧瑜提起這件事。
“那些人,都是從豫省花城逃難出來的,相互之間都認識,或是親朋好友,或是同窗舊識,為首的,就是花城學堂的堂長。”
一個學堂堂長,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因為連官身都不是,可實際上,學堂堂長在普通人中間威望很高,否則也不會登高一呼,就有那麼多人跟随了。
一個現成的學堂堂長,顧瑜眼睛一亮,“他會願意嗎?”
“我猜,他願意!”
“夫君為什麼這麼肯定?”顧瑜不解。
“因為,除了清明村,他不可能再重操舊業了。”
“嗯?我還是不明白。”顧瑜依然沒有猜透俞辰話語中的玄機。
俞辰遂耐心的給顧瑜解釋起來。這個學堂堂長,算是個清貴的活,很受讀書人追捧。但是一個城市人口就這麼多,自然學堂的數量也是有限的。簡單來說,就是僧多粥少。
俞辰和那個前學堂堂長交談過,發現他很懷念過去的生活,對未來則是充滿了擔憂,他最怕的就是無法繼續曾經的輝煌。
“輝煌?”
“對,文化人很看重這些。”俞辰淡淡的道。
好吧,窮人和富人的喜怒哀樂從來都不是相通的,顧瑜無法理解大良文化人的想法也正常。
“這麼聽起來,他應該很樂意擔任清明蒙學的學長吧。嗯,他會不會嫌棄我們隻是小小的蒙學啊?”
這蒙學和學堂還是有區别的,硬要形容的話,大約就是幼兒園園長,和綜和性學院院長的區别。
俞辰怔了怔,這或許,還真是個問題。
“……沒關系,他不願意,總歸有其他人願意。”
俞辰和前學堂堂長畢竟隻是點頭之交,對這個人也不是很了解。
“也是啊,夫君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嗎?”
“自然是知道的,回頭我讓劉副官去找人。”
項玉書去了蓉城,這個時候,有事就隻能找萬能的劉副官了。
劉副官的辦事效率那是沒得說,不到三天,兩個穿着大良長衫的年輕人就站到了顧瑜面前。
劉副官介紹說,這兩人,一個叫季良,一個叫季豐,是兄弟倆,同時也是典型的大良讀書人。
典型的大良讀書人是什麼樣的呢,簡單來說就是三個字,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