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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覺悟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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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和本堂伊隻有一面之緣,但莫名的——與謝野晶子并不讨厭這個少女,或者說在她知道對方的身體在那樣可怖的情況下,還能生活地同常人無異,甚至表情上神态上都表現得毫無陰霾後,她對這個比自己還小上一些的少女除了最初的憐憫外更多了幾分贊賞與羨慕。

現在的很多人——包括與謝野晶子她自己,在面對這些時都做不到同對方表現出來的那般開朗和豁達。

“對……對對……對不起與謝野小姐!!!”

本堂·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居然會讓與謝野小姐這麼生氣,但隻要先一步認錯就肯定沒有問題·伊:讓這麼友善的與謝野小姐生氣一定是自己的錯!!!

“......”

與謝野晶子看着對方那一個勁道歉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頭。

“......真是的......像個八嘎一樣......”

對方的聲音放得很輕,本堂伊壓根沒有聽清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隻能眨巴着自己的雙眼,一臉無辜地盯着與謝野晶子。

知道即使自己在對方面前表現得有多麼的生氣,眼前這位少女也一定沒有辦法自己領會到自己生氣的原因,與謝野晶子深呼吸一口氣,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悶悶的堵得慌。

為了防止自己會忍不住出手鋸開對方的腦殼,看看這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與謝野晶子匆匆朝本堂伊囑咐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後,在又檢查了一番對方的恢複情況,确認對方的身體已經回到了最初的“平均值”狀态後,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這間病房。

本堂伊:......

【所以說......我剛剛在與謝野小姐的面前難道又做錯了什麼嗎?】

“八嘎~重點不是你做錯了什麼而是你沒有做什麼吧?”

本堂伊:!

“江戶川君?!”

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是什麼時候來到病房之中的本堂伊被對方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她循着聲音看去

——就見房間的角落裡正蹲着一個深咖色的身影,對方不停地往自己的嘴裡塞着零食,并時不時發出一陣“咔嚓咔嚓” 的咀嚼聲。

本堂伊:......

某種意義上來講,看到對方的這副姿态她突然就完全震驚不起來了呢......

該說難怪福澤社長不讓江戶川君吃太多的零食嘛?按照對方的這個進食速度,這個剛起步沒多久的偵探社就該面臨倒閉問題了吧......

“你這家夥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情啊喂!”

江戶川亂步不滿地揮舞着手表示自己對本堂伊心裡所想的那些話的抗議,在大眼瞪小眼的随後抱着零食十分不客氣地走到了本堂伊的床邊,一屁股坐在了原先reborn坐着的地方。

“亂步大人我可是因為接受你的那個家庭教師的委托才特意等在這裡的啊!”

少年鼓着腮班子,伸手從零食袋裡抓了一大把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卡擦卡擦地咀嚼着,直到解決完了這一袋剛拆封的零食,他才像是一隻餍足的貓咪般辛福地眯起了眼睛,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幻覺,本堂伊甚至能看到對方的周身都飄起了粉紅色的愛心泡泡。

本堂伊:真是......肉眼可見的高興啊,江戶川君......

本堂伊看着對方那副完全沉浸在被幸福感包圍着世界之中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江戶川君......明明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卻在日常的一些事情上表現得格外幼稚呢......

反差萌什麼的......好可愛!

“亂步大人才不幼稚!”

這是看出本堂伊心裡所想而不滿地對其說法進行糾正的江戶川亂步。

“看在你的家庭教師給了偵探社一筆不菲的報酬的面子上,亂步大人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他來解答你的一些疑問了。”

說罷,穿着深咖色偵探服的少年動作緩慢地從兜中掏出一把眼鏡,并将其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之上。

“疑問?”

本堂伊疑惑地看着對方,她有些不太明白對方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

【什麼疑問啊?】

幾乎是下意識地,本堂伊就要将這句話脫口而出,卻在視線觸及江戶川亂步那雙驟然睜開的翠綠色眼眸時突然怔住,對方的眼睛是和他本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如果說眯起眼睛的江戶川亂步讓本堂伊想到了可愛又慵懶的貓貓,那麼此刻睜開雙眼将那雙毫無雜質的翠綠色眸子不加遮掩地呈現于自己面前的江戶川亂步,則更像是超脫了“人類”這一概念的擁有更高智慧的存在。

“理性與智慧”——用這兩個詞來形容現在的江戶川亂步再合适不過,在與對方對視的那一刻,本堂伊覺得面前少年已經将自己從裡到外完完全全地給看穿了。

【我真的......對于現在,對于之前發生的種種......沒有任何的疑問嗎?】

扪心自問她的确有太多的疑惑未被解答了......

——【為什麼被選擇穿越攻略遊戲的是我?】

——【為什麼自己明明離系統的要求如此之近,卻又一直止步不前?】

——【為什麼自己的靈魂會和遊戲中的攻略角色的靈魂産生奇怪的連接?】

......以及

——【那個最後出現的被電流聲幹擾地完全分辨不出音色的聲音又是怎麼一回事?】

從開始穿越以來,她内心的問題就一直在随着她的經曆不斷地增加着,明明這些才是她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可是話到嘴邊,她隻能将其再次咽回了自己的肚子之中——這一切的一切都隻能遵循緘默原則,成為她無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喂!你這家夥可不要小看亂步大人我啊!”

看出本堂伊神情的變化,江戶川亂步皺着眉頭,雙手叉腰,朝着正在發散思維的本堂伊這麼喊了一句。

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方法的确十分管用——起碼本堂伊的确因為對方這道突然拔高音量的大喊聲收回了不斷飄遠的思緒。

“嗨!”

這是突然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回應了對方的本堂伊。

“......你根本就沒聽進去吧......”

江戶川亂步向來不喜歡将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而面前的這個家夥明擺着就是一副完全不準備配合自己的樣子。

“既然你不想配合亂步大人,那麼這次委托就到此為止了!”

幾乎是在确定了對方會和自己死鴨子嘴硬到底的同時,江戶川亂步就氣呼呼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賭氣般走到了病房的門口,正準備伸手開門,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先前社長将這個委托拜托給自己時的場景——

“亂步,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完成這次委托的。”

“我相信你......”

“相信你......”

“信你......

江戶川亂步:......

【可惡啊!!!】

“我可不是為了你才回來的!要不是有社長的請求......亂步大人才不會眼巴巴地在這和你啰嗦呢!”

似乎是為了彰顯内心的氣憤之情,江戶川亂步回來的步子踏得尤其地用力。

“嘛......既然你不想說,那麼就作為一個合格的聽衆,好好地聽着亂步大人我的推理吧!”

本堂伊:......

【還真是一個極度自我的家夥啊,江戶川亂步君......】

有些無奈于對方這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少女掩耳盜鈴般将自己的半張臉往被子裡又縮了縮。

這個世界上發生的絕大部分事件對方隻需看上一眼就能将其發生的原因、經過乃至結果都一一剖析出來——這是屬于江戶川亂步的得天獨厚的才能。

本堂伊不會去質疑對方的能力,這樣的行為并不明智,也不可合适——在與對方初見時的相處中,少年對自己的能力就從未有過遮掩,他大方且驕傲地向她展示着自己的這份天賦,旁人的一切懷疑對于這樣自傲的少年來說或許都是一種對自己的不尊重。

但所有的推理都要基于“觀察”這一基礎之上,江戶川亂步可以從本堂伊這個“媒介”身上獲取的情報本就有限,更别說其本人對于自己的情況都還是一知半解的狀态。

不是不夠信任對方的能力,隻是系統這樣的存在本就超脫了常人可以觸及的範疇。

【那家夥身上的秘密可是多着呢!雖然我沒有興趣去探查自己學生的隐私,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先委托你們偵探社的人幫忙開解開解她了。】

以江戶川亂步那岌岌可危的情商來講,要他共情别人的情感還真的有點是在為難他了,不過既然福澤社長都這麼拜托自己了,那這次也就和原先處理那些委托案件一樣,給予對方一些關于“現狀”的提示就可以了吧?

“這個世界上存在着許多奇奇怪怪的生物和能量,他們有些被政府管控為小部分特别人士才可以知曉,也有些被埋于裡世界的最底層,被少數的強大家族所掌握,‘這裡’遠沒有你想象的簡單,但同樣的——所謂禍福相依,能量體系的多樣性也恰恰造就了此方世界的千萬種‘可能性’......”

“本堂,你的存在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對方勾了勾唇,最後在留下這麼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後,便起身離開了病房。

【......可能性?】

對方的這一段話,像是什麼都沒說了,又像是什麼都說了,明明沒有解答她心中的任何疑問,又像是在提點一般,為她的那些疑問提供了一個可以去猜測和論證的“缺口”。

而且......對方剛剛所說的那段話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一些用詞讓本堂伊有些在意。

【......等之後再看到江戶川君的時候找機會向對方問問清楚吧......】

事實證明幼稚的亂步大人的确睚眦必報——自那天之後,在武裝偵探社休養的這些天本堂伊都沒有再看到江戶川亂步主動來看望過自己,就像是在賭氣般地每次兩人不經意間對視上了,對方都會立刻都會鼓着腮幫子扭過頭去。

最終直到本堂伊被大老遠跑來的迪諾師兄等人接走,本堂伊都沒有找到機會同對方說上話。

本堂伊:......别問問就是後悔!早知道當時自己不那麼倔了啊!

“小師妹最近感覺身體怎麼樣?當時reborn十萬火急地把我喊過來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呢!”

迪諾看了眼身邊面上透着些微薄紅的少女,雖然對方臉色依舊有些不好,但遠比起之前那副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呼吸的模樣好上了太多。

“嗯!完全~沒有問題了!與謝野小姐的醫術可是超級高超的!”

本堂伊一邊說着一邊同對方演示性地揮舞了兩下自己的拳頭。

“對了,迪諾師兄!阿綱、阿武還有獄寺同學他們幾個怎麼樣了?我記得阿武他們的棒球比賽就是在近期舉行的吧!”

“哈哈哈……準确來說就是今天來着。”

本堂·因為每天都在考慮如何讨好江戶川亂步已經完全忘了棒球比賽時間·伊:......嗯?!

見本堂伊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迪諾好笑地擡手按了按對方的黑色腦袋,安慰道:

“嘛~小師妹不用表現得這麼沮喪啦,畢竟師兄我可是很靠譜的哦!”——特指有手下們在自己身邊時。

随着對方的話音落下,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之中,幾個本堂伊熟悉的經常跟在迪諾師兄身邊的黑西裝們此刻正坐在直升機内,似乎是察覺到了兩人的靠近,幾人不約而同地将視線投注了過來。

由于場面過于詭異,本堂伊直到被迪諾師兄帶着走上這架直升飛機才緩過神來。

可惡!這就是來自意大利的大型黑手黨家族所擁有的财力嘛!!!

狠狠嫉妒一下!

“伊!”

這邊本堂伊剛一落腳,就被早已等在附近的沢田綱吉等人逮了個正着,現在的阿綱已經沒有了當初與六道骸戰鬥時那鼓鋒芒畢露的感覺了,那雙金橙色的眸子也回到了對方最初的棕色—少了幾分銳利和冷淡,卻更添溫柔包容之感。

嗯......是本堂伊所熟悉的阿綱呢!

見到許久未見的幼馴染,情難自已的本堂伊十分激動得給了對方一個熊抱,阿武現在估計已經進入賽場準備比賽了,有點可惜不能在第一時刻給對方一個擁抱,于是少女十分愉快地決定把給阿武的擁抱過度給了阿綱。

感受着懷中人變得有點僵硬的身體,本堂伊默默在心裡感慨道

——【啊!阿綱果然好可愛!!!】

“喂!你個蠢女人在對尊敬的十代目做什麼啊!快把你的手放下來啊!

這是看到少女“不顧沢田綱吉意願”抱住對方此等越界行為而瞬間炸了毛的獄寺隼人。

“看來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剛好山本的比賽就要開始了吧,我們一起過去吧~”

這是見少女被圍在一堆人中間分身乏術,在看夠了熱鬧後,才出聲提醒的惡趣味家庭教師——reborn。

沢田綱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棒球比賽場地,剛好看到山本武出場的幾人,瞬間進入了拉拉隊的角色,神情激動得為其呐喊助威了起來。

“棒球笨蛋!!!一定要給我好好打啊!!!不準給十代目丢臉!!!”

由于對方嗓門過于洪亮,周圍的觀衆們都不自覺地将目光移向了這位打扮潮流的銀發boy。

沢田綱吉:獄......獄寺同學?!

本堂伊:該說不說......不愧是你呢,獄寺同學......

而另一側的棒球場中,正在同隊友們交流着什麼的黑發少年似有所感地扭頭朝觀衆席望來,即使隔着一個球場的距離,他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幾位友人的身影

......銀色的那個在不停揮舞着手臂的是獄寺呢!

那旁邊那個試圖讓對方冷靜下來的棕發少年就是阿綱了吧......

還有那個始終安靜地坐在旁邊看着他們嬉笑打鬧的黑發少女......

啊......是伊啊!

山本武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即使知道他們不一定能夠看見自己的動作,他還是舉起來自己的右手朝友人們所在的方向揮舞了兩下。

“啊......”

本堂伊的突然出聲頓時吸引了身邊幾人的注意,隻見少女無緣由地伸手朝着某個方向揮了幾下

“阿綱、獄寺同學剛剛阿武有朝我們這邊揮手哦。”

本堂伊指了指場中的某個方向向兩人示意道。

“什麼?!棒球笨蛋是在這個方向嗎!”

聽到對方的話,獄寺隼人立馬像打了雞血般朝着本堂伊所指的方向喊到

“棒球笨蛋!給我加油啊啊!”

沢田綱吉:......

“據說在比賽時得到來自好友們應援是會激發運動員們的潛力的哦~”

reborn慢悠悠地喝了口不知從哪裡端來的咖啡,有意無意地這麼說了一句。

沢田綱吉:真......真的?

于是本堂伊的身邊又多出了一道嘹亮地加油聲。

本堂伊:reborn老師你這樣子阿綱真的會哭的啊!

“哎?那好像是來給你加油的呢,山本。聲音好嘹亮!是你認識的人嗎?”

山本武身邊的隊友被這突然高亢起來的加油聲吓了一跳,有些好奇地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向了觀衆席的位置。

“是啊!所以這場比賽一定得赢下來才行呢!”

山本武收回視線,明明是笑着的神情,卻莫名的讓站在其身邊的這位隊友感到一絲肅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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