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知韫臉頰睡得紅了一片,迷離地坐起身,他皮膚冷白,又透着健康的紅潤。鎖骨上處挂着一枚用黑色細繩串起來的羊脂白玉平安扣,玉和繩的連接處有一顆血紅色的玉珠點綴。
這天然上等的玉随了它的主人,細膩無暇,溫柔又高貴。
都說人養玉,玉亦養人,碰不得,嗑不得,這幾年,栗知韫把這玉養得很好。
“就隻能躺一下,馬上就下來,聽見沒?”栗知韫念叨着,怕秦紹弋睡過了時間。
“好。”
等栗知韫輕聲下床後,秦紹弋就把自己埋進栗知韫的被子,此刻他覺得自己像個變态,貪婪地吸着屬于栗知韫獨一無二的味道,是一種果茶香,溫暖又清新,是栗子身上的味道,讓他迷戀不已。
說出去誰會相信,就秦紹弋這條件還搞暗戀。秦紹弋是誰,身高腿長的大帥哥學霸,長相優越,家世好人品好,多重buff疊滿,還愁追不到喜歡的人?
可是他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家夥愣是寡了十九年,清心寡欲得像個和尚。
秦紹弋内心抱怨,是他想清心寡欲嗎!!喜歡的人就是身邊,隻能看不能吃!
等栗知韫洗漱完,兩人拎着早餐蹑手蹑腳地離開了宿舍去食堂。
天空還是灰蒙蒙的,食堂為趕早八的學生開啟了明亮的燈。
秦紹弋和栗知韫找了個靠着柱子的位置坐下,揭開餐盒,一陣熱氣冒出。
栗知韫用筷子拌了拌就低頭吃面。
因為高二打賭秦紹弋堵輸了,他就心甘情願為栗知韫帶了快一年半的早飯。
可是,秦紹弋不知道,其實那次打賭,是他赢了。
栗知韫騙了他,想用這種方法把他留在身邊。
不知事情真相的秦紹弋是一臉欣慰地笑着,看見被自己投喂的栗知韫,内心得到異樣的滿足。
每次看見心愛的人被自己喂飽,秦紹弋都由衷地高興。
“快跨年了,傅老闆問我們去不去清山上的度假村泡溫泉跨年,他請客。”栗知韫想起昨天晚上傅遠安發消息問他的。
還有一個禮拜就元旦了。
“去啊,傅老闆大方,怎麼能辜負他的好意,還有誰一起嗎?”
“還有杳姐,就咱們四個。傅老闆說到時候來接我們一起過去。”栗知韫抿了口湯說。
“傅老闆這小心思,也就咱心大的杳姐不知道。”秦紹弋惋惜地搖搖頭,啧了一聲。
“吃完了就去教室,去晚了就隻剩前排的位置。”栗大學霸上課也不想坐前排,他擦了擦嘴,然後掏出餐巾紙遞了一張給秦紹弋。
栗知韫邊走邊圍上圍巾,吃飯前把圍巾摘下來了,安城屬于南方城市,雖然溫度不如北方那樣冷,但妖風刮得大,冬天也得全副武裝才有勇氣出門。
但像秦紹弋這樣火爐一樣的男大學生,根本不知道冷為何意,他順手幫栗知韫整理好圍巾,然後攬着他的肩走在路上。
校園的街道上,一身黑色羽絨服的秦紹弋親昵地将栗知韫攬在懷裡,兩人似乎在咬耳朵說着悄悄話。
他們往教學樓走着,栗知韫問:“在哪上課?”
“北樓,我看看教室是哪間。”秦紹弋單手操作着手機點進某課程表看了眼:“B203”
他們一進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教室裡的人都是秦紹弋同專業的同學,大家就目送這兩人在中間排靠牆的位置坐下。
教室裡人不算多,還沒上課,就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天。
即使陪秦紹弋上過很多次課,栗知韫還是沒有習慣上其他專業的課,他好像是個外來者,除了秦紹弋和他室友幾乎都是不太認識的人,這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
栗知韫将半張臉都藏在圍巾裡,企圖減少自己存在感。
可兩人都算是各自院系的名人,秦紹弋經常把栗知韫帶到自己院裡上課,久而久之,機械院的同學都知道了栗知韫這個人。
同學給他的标簽就是秦紹弋最好的兄弟。
整個教室五六十個人,就大概隻看見了五六個女生,機械院人稱和尚廟,男女比例10:1。
其中有個女同學偷偷感歎,果然好看的人都跟好看的人一塊兒玩。
栗知韫一米八,這個一米八不是接近也不是大概,而是正兒八經用測量儀量出來的淨身高一米八,誰說沒有一米八的男生,栗知韫就是一個。
他不比秦紹弋那樣健壯有力,屬于清瘦斯文那類的帥哥,一看就是個學霸模樣,一雙溫潤圓溜的杏眼,當望着别人時,神情總是平靜而柔和的。
栗知韫少年感太強了,眉骨清淺,眼眸幹淨清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以是女生的天菜,也可以是男生的天菜。
所以學校喜歡他的男生和女生有不少。
“是不是困了?”秦紹弋低聲湊近栗知韫心疼地問,看見把自己半張臉都縮在圍巾裡的栗知韫,是他自私地讓栗子一大早陪自己來上課。
“不是,有點冷。”說完,栗知韫攏了攏自己寬大的羽絨服。
他是心甘情願陪秦紹弋來上課的,不在乎早起,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隻是想跟秦紹弋一起上課。
栗知韫跟秦紹弋高中做了三年的同桌,上大學後,選擇了不同的專業,除了兩人商量一起搶的選修課,幾乎沒有一起上課的機會。
才上大學半年,他就已經開始懷念高中能跟秦紹弋一起上下學做同桌的日子。
一到冬天,秦紹弋就跟暖爐似的,走在路上喜歡把栗知韫攬在懷裡替他遮風擋雨,栗知韫也不反抗。
而一到夏天栗知韫就開始“嫌棄”這個暖爐,可秦紹弋依舊愛黏在栗知韫身邊,因為夏天的栗知韫身上總是冰冰涼涼的,能替自己降溫。
秦紹弋這樣gay裡gay氣的行為總會不經意把栗知韫撩得臉紅,情侶才會這樣吧,秦紹弋這個直男大概是不會懂的,畢竟他們都沒談過戀愛,就當是兄弟間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