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水靈靈的大眼誠懇地望着白庭,仿佛在跟他說我是世界上最乖的那個人。
青夏見男人有了松動,連忙又添把柴:“我餓了,花花。”
“......”
他終究還是不忍,之前那點火其實早就散了,剩下的,不過是自己克制不住的私欲罷了,萬般隐忍化作一聲歎息。
他起身,把身下的小家夥摟起來,又重新拿起食盒給他投喂。
青夏松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偷笑:“果然還是金主大人最疼我了。”
“......”
白庭的身形頓住了。
青夏也頓住了。
他怎麼就把心裡想的給說出來了?!他這張不争氣的嘴啊啊!他想一巴掌扇上去!
一聲冷笑突然響起,随後發出一聲餐盒與石頭接觸的脆響,吓得青夏一抖。
“我,我......”
“看來你還想體驗一下被包養的感覺。”白庭淡淡道。
“我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你信嗎?”
“晚了。”
後來,玄宗的弟子發現中午有塊地方被設下了結界,任誰都進去不了,弟子們猜測應當是哪位長老在維修自己壞掉的法器,外人不得打擾的那種。
……
午後休息了會兒,李川要去上一節符道課,本來是獨自走在林間道路上的,結果走着走着竟然遠遠望見了迎面過來的青夏。
李川一驚,看見他又想到剛才金主大人那兇猛的樣子,連忙快步走過去關心他:“你還好吧!”
青夏一看見李川就沒好氣,扭頭冷哼一聲。
李川:?
他掃視了一下青夏身上,發現沒什麼大礙,倒是寬下了心。
看來這金主還是有點良心。
他不知道的是,嘴上和脖子上的痕迹雖然被某人抹去了,但衣下遮着的鎖骨一截已經沒一塊好肉了。
李川對問他:“青兄你要去上什麼課啊?”
“幻術課,你呢?”
“我去上符道課。”他想到什麼,突然對青夏提議道:“我聽說這次符道課有個很厲害的大人物要來,很多弟子都去占位子了,青兄你不如跟我一同去吧!”
厲害的大人物?
突然間,青夏好像猜到了什麼,随即朝李川狡黠一笑:“我就不去了,這兩天上了好多次符道課了,祝你從人家那裡學有所成~”
說完,青夏心情很好地揪了一下頭發,側身離開了。
李川疑惑地看着青夏離開的背影,總感覺,他看見了一條搖晃的大狐狸尾巴是怎麼回事?
後來,他總算知道對方那股狡猾勁兒從哪兒來啦!!
從金主大人走到所有人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被整了!所以,現在逃出去還有機會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李川咽了一口水,想到自己方才居然還用那種譴責的目光盯對方,頓時感覺這節課都不好過了,但是這一切都是那可惡的青兄惹的禍,為什麼好好的要害他啊!
那位大人仿佛又跟中午看見時截然不同了,眼神裡全然沒了一點兒溫和,整個訓練場都寂靜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隻見對方找了個椅子一坐,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緩慢抿了一口。
眼神随便掃到一個人,将他點了出來,讓他演示劍法。
那人也許是緊張,竟然弄錯了三個步驟,最後金主大人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從容開口地讓對方去執罰室裡去領三十大鞭。
三十大鞭說出來輕飄飄,落在身上的時候可是要掉層皮的!往日别的長老錯再多也頂多不過五鞭啊。
那人弟子聽了差點腿都要跪下來,虛虛晃晃地回到了隊伍裡。
衆人這下全都打起精神來,一刻也不敢馬虎,但這大人的劍法也好到令人瞠目結舌。
對方隻是用意念擡起一把劍,讓弟子們一個一個來和它對決,雖然最後所有人都是被打得走路都困難,但其中參悟到的技巧卻是尋常練習一個月才能參透的。
李川不用想自然是其中非常慘的一個了,晚上他回到寝室,讓同寝的人給他上藥,他一邊痛叫一邊心裡呐喊青兄不是人!額,不是狐!
他到底幹了什麼讓對方害他!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急匆匆跑來幾名弟子,大聲喊道:“我,我居然見到尊上啦哈哈哈哈。”
“發什麼瘋?尊上就算出關了也不是你能見到的。”有一個人說。
“哼!”那弟子不理睬他的嘲諷,還得意地說:“我不僅見了,我還被他教過!”
一群人圍了過來,李川也在床上擡頭。
“怎麼說?”
那弟子說:“下午的劍道課那位恐怖的大人想必都有耳聞吧。”
李川有種不好的預感。
“哼哼,那便是上頭那位尊上。”
轟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炸在了腦海裡,外界歡喜或是豔羨的聲音全被隔絕。
他呆滞地望向天花闆。
所以,金主大人就是尊上,那被尊上親的青兄又是什麼?
所以,怪不得青兄要整他,他在之前說了什麼?醜陋的老頭,早年喪妻,小氣?
這些又被尊上聽到了多少!
那一刻,李川覺得自己已然變成了一具涼涼的屍體,插上一對翅膀就能飛升大吉了!
上一課還是太少了,應該再狠狠上十課嗚嗚嗚......提防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