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倒三滴液體進入他的嘴裡,他不可抑制顫抖起來,目光無神,面頰松弛肥膩。鄧布利多蹲在他面前,和他臉對着臉。
“你能聽到我說話,對吧。”
小矮星彼得呼吸粗重,每一口都是肺腑沉重的哀嚎,他翻着眼皮恍惚盯着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點頭:“能聽到。”
他呼吸又粗重起來,顫巍巍的眼皮下是一雙亂轉的眼睛:“能聽到。”
“那麼,”鄧布利多語氣不帶感情的問,“告訴我們,你為什麼還活着。”
“我是在騙小天狼星,隻要他以為我死了,我就安全了,隻要我躲起來,他就以為我死了,就會乖乖進入阿茲卡班贖罪。”他扯出陰冷到骨寒的笑。
“他為什麼要贖罪。”鄧布利多平靜地問。
“因為他一定覺得是他害死了詹姆斯,呵呵——”他從喉頭擠出來濕漉漉的笑聲,呼出一口繼續說:“是他讓詹姆斯把保密人換成我的,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保密人這件事情食死徒都能猜到,不保險,所以保密人換成了我,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一個所有人眼裡永遠看不到的小角色。”
語氣刺耳,在馬爾福身上的鳳凰福克斯尖叫一聲沖向他,喙尖利的啄着那縮成一團的男人。
帕比舒緩的呼吸驟然急促,她眼神移向福克斯,那隻鳳凰悲鳴着将喙殘忍啄向小矮星的血肉中,鳥嘴擡起時上面都是血淋淋的紅色。
它在悲鳴,在痛苦,在為記憶裡的好友報仇。
闖入校長室得意洋洋說要拔掉它尾巴羽毛的少年從沒動手,盤旋在無人的校長室中的小鳥低頭,是從隐形鬥篷裡露出的三個臉蛋。
男孩搖晃腦袋,榛色眸子裡露出笑意,他說:“福克斯寶寶好孤獨哦……校長呢?”
旁邊的男孩子們笑出聲來,從口袋裡扒拉出零食捧到福克斯面前。
鳳凰歪着腦袋看他們。
紅發女孩悄悄進入校長室,她還佩戴着學生會長的徽章,探出腦袋與福克斯對上眼睛,她綠色的眼睛亮了亮,興沖沖的捧出梳子:“福克斯,我又學了幾個發辮。”
一幕幕畫面沖擊着帕比,這是她頭一回讀取到小動物腦海裡的畫面。
裡面福克斯爪子抓在架子上歪頭看少年們的畫面,與福克斯現在站在小矮星身上狠狠戳向他的畫面重疊。
帕比眼前一花,一個溫暖的懷抱貼住了她,是恩萊特。
她輕聲細語:“要喝點茶嗎?”
可她剛喝過,帕比覺得自己心髒像是被人用尖刀劃傷一樣,扯出一陣陣血肉模糊的疼痛。
她被恩萊特向後扯去,跌坐在沙發上,旁邊是仰躺着沉重呼吸的馬爾福。
鄧布利多制止住發洩的福克斯,可福克斯依舊在尖叫,恩萊特嘴裡嘟囔出很模糊的呢喃。
鳳凰朝她飛去,她手裡出現一小件手帕,一點一點擦去鳳凰嘴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