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斯内普已經舉起了魔杖，毫無情感的眼睛像兩條漆黑的隧道。

“攝神取念。”

裡德爾又看到自己被農場主強行扔到倉庫裡、被迫和那些發黴的稻草共處一室的樣子。

這個過程隻持續了短暫的幾秒，裡德爾眼前又變回了昏暗的辦公室。

他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氣，驚魂未定地看着斯内普的魔杖。

“不舒服是嗎？”

裡德爾點點頭。

“想抵抗嗎？”

裡德爾還是點頭。

“那就放空你的大腦，什麼都不要想，用你的意志抵抗——我們繼續。”

裡德爾還沒反應過來就再次陷入了自己的記憶中。

麻瓜農場漏雨的倉庫……山林中陰暗的洞穴……麻瓜小鎮上的垃圾場……裡德爾看着這些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心緒逐漸從茫然變得憤怒而恐懼。

他不想讓别人看到自己的這些過去……就算是先生也不行。

他嘗試抵抗，嘗試集中自己的思想去抵抗魔咒的侵略，然而眼前快速跳動的畫面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當他再次回到辦公室時，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别人也要學這個嗎？”裡德爾喘着粗氣問道。

“先管好你自己。”斯内普短暫地停頓了幾秒後就再次舉起了魔杖。

“我們繼續。”

這一次，裡德爾看到自己被布朗的咒語打翻在草地上，疼得眼前發黑。

他看到自己撲倒了卡特，用力咬在對方的肩膀上。

他看到鮮血在自己口中蔓延……知道珀西跑來阻止了自己。

他看到自己用舌頭舔掉了嘴角殘餘的血，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了看卡特。

随後裡德爾意識到畫面定住了，就停在了他看向卡特的那一瞬間。

他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怨恨和後悔，他也知道自己在後悔沒有咬卡特的脖子。

靜止的畫面無疑給了裡德爾喘息的機會，他在那一刻拼盡全力集中自己的意念，強行将自己的意識拉回了現實中。

他發覺自己已經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正躺在冰冷的地闆上，額頭上滿是冷汗。

“起來。”斯内普垂下了魔杖。

裡德爾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就是你保護自己的方式嗎，裡德爾先生？像低等動物一樣用爪子和牙齒去攻擊對方？”斯内普嘲諷地看着裡德爾癱坐在椅子上的樣子，“看來你不僅沒記住自己是一個巫師，甚至都還沒意識到自己是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