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裡德爾結束了地下室的禁閉後立刻匆匆趕到那面牆前。
“薩拉查?”他用蛇佬腔輕聲說着,同時在牆面上四處敲打,“你在嗎?”
沒有回應,裡德爾拿不準對方還在不在牆裡。
“呃……如果你在的話,我能聽你說說另外那個繼承人的事嗎?”
依舊沒有回應,裡德爾等了很久才最終不甘心地離開了。
然而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個月,裡德爾都沒能在聽到那個牆裡的聲音。
那個聲音的消失與出現同樣突兀,他甚至懷疑那天晚上聽到的一切都隻是錯覺,一個由于他過于渴望得知自己的身世而在腦海中幻想出來的畫面。
但幻覺怎麼可能那麼清晰?
學校裡有兩位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其中一位是他,而另外一位有可能是他的父親——這個念頭從薩拉查口中說出後立刻深植于裡德爾的腦海中,如野草般瘋長。
他不在乎所謂的斯萊特林繼承者,不在乎所謂的淨化學校,但他沒法不在乎這個虛無缥缈的、或許能得知自己身世的機會。
“先生。”在内心無數次掙紮猶豫過後,裡德爾終于下定決心在最後一次禁閉時問出這個問題。
“什麼事?”
“您認識我的父親嗎?”
辦公桌後的斯内普快速擡起眼睛看了看他。
“認識。”
“他……”
“鄧布利多是怎麼告訴你的?”
“鄧布利多教授說他很厲害。”
“還有呢?”
“……沒有了。”
“我的回答也一樣。”
“他到底是誰,先生?”裡德爾近乎哀求地問道,“能告訴我嗎……所有人都不告訴我……”
“……”
裡德爾在沉默中聽出了拒絕的意味。
“那……您知道斯萊特林的繼承者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斯内普重新低頭去看論文,“但這不值得你來問我——自己找書去看。”
“那是真的嗎?”
“傳說而已。”
“……那好吧。”
出于某種隐秘的心思,裡德爾沒有告訴斯内普關于薩拉查的事——事實上,由于他最近越發尴尬的人際關系,除了亨特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這一個月是裡德爾自入學以來度過的最難熬的時光:格蘭芬多的朋友們依然沒有理睬他,德拉科雖然沒有刻意疏遠他,但裡德爾很難讓自己不生氣,因此兩人的關系大不如前,以至于斯萊特林的其他學生也多少跟着德拉科轉變了态度。
唯一不變的就是凱特,不知是不是依舊對裡德爾的兩次解圍心存感激,她在偶然一次發現裡德爾落單後就暫時離開了其他幾個一年級女生,執拗地陪着他。
“那不怪你,對不對?”凱特在第一次聽完裡德爾的訴苦後愣了半天,“是馬爾福太過分了……我爸爸也不大喜歡麻瓜出身的巫師,但他肯定說不出這句話,太傷人了……”
一邊說着,女孩還緊張地回頭看了看,生怕德拉科出現在她身後。
兩人走過庭院,凱特遠遠地朝自己的朋友們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