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将玻璃瓶裡的液體全都倒進嘴裡，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的腫脹全部消除了。

看了看仍亂哄哄地擠在一起的人群，裡德爾将藥瓶放回講台，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等到所有人都喝完了消腫劑，教室裡終于恢複了安靜。

斯内普快步走到高爾的坩埚前，用勺子舀出扭成麻花的黑色的煙火灰燼，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我一旦查清這是誰扔的。”斯内普壓低聲說，“我就一定要開除那個人。”

裡德爾低着頭，眼睛盯着桌子。

那團東西是貼着他身邊飛出去的，他清楚那東西的方向正是來自自己的斜後方。

首先不可能是斯萊特林的，他們其中沒人會敢在魔藥課上鬧事。

而格蘭芬多的那一邊，位置差不多的首先有隆巴頓——這顯然不可能是他幹的。

那最可能的就是……

哈利和羅恩？

自己隻不過是在盥洗室吓唬了一下他們而已，有必要用這種方式報複嗎？

另一邊，從驚吓中恢複過來的德拉科又開始低聲抱怨。

“如果我父親知道是誰幹的……”

謝天謝地，沒過多久，下課鈴就響了。

————

一星期後，裡德爾、德拉科、克拉布和高爾四人照例一起穿過門廳，卻看到布告欄周圍聚集者一小群人，讀着一張剛被釘上去的羊皮紙，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克拉布和高爾上前粗暴地将人群推開，給德拉科和裡德爾留出了一小塊空地。

“決鬥俱樂部！”德拉科拖着長腔大聲念出羊皮紙上的文字，“今天晚上第一次聚會——學校終于知道該讓我們學些有用的東西了嗎？”

“決鬥是什麼樣的？”裡德爾問。

“如果你要去的話，今晚就會知道了——總之我打算去看看。”

裡德爾當然贊成，于是在晚上八點，他們又回到了禮堂。

禮堂中的長桌消失了，沿着一面牆出現了一個鍍金的舞台，由上空飄浮的幾百支蠟燭照耀着。天花闆又一次變得像天鵝絨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學幾乎都來了，擠擠挨挨的，每個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滿臉興奮。

裡德爾躲在克拉布身邊，讓大塊頭替自己在擁擠的人群中開出一條路。

“誰來教我們決鬥？鄧布利多嗎？”

“我猜是弗立維，老爸說他以前是決鬥冠軍。”德拉科說道，“不過——哦，該死的。”

“怎麼了？”由于身高所限，裡德爾不得不拼命踮起腳才能勉強看到舞台上的情況。

他立刻明白了德拉科發出咒罵的原因——吉德羅·洛哈特穿着一身紫紅色的長袍，走上舞台，斯内普正跟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