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想的。”裡德爾的态度隻強硬了那一個瞬間，随後又把頭轉向一邊，像平時那樣小聲嘀咕，“如果真的是人創造了魔法，就不會有那麼多無法掌控魔法的麻瓜了。”

“你想靠自己創造——或者按你的說法，發現蛇的魔法？”斯内普在他的對面坐下了，“也許我必須提醒你，你不是蛇，你隻是碰巧掌握了蛇的語言而已。”

“魔法都是魔法，肯定會有相通的地方。”

“蛇存在的時間比人要久得多，如果蛇真的能使用魔法，它們早就該發現了，不是嗎？”

要是在以前，裡德爾肯定會在斯内普這種不容置疑的反問語氣下退縮，但今天他沒有。

也許是這學期兩人的接觸次數太少導緻斯内普在裡德爾以往認知中的絕對威嚴形象有所模糊，也許是當下正處于聖誕節假期這一相當放松的時刻，總之，裡德爾在猶豫半晌後還是堅定地擡起了頭。

“不是。”他看着斯内普黑漆漆的眼睛，“蛇比人要笨得多，如果人的能力剛好能發現魔法，那麼無論再過多久蛇都不可能發現，更不會使用。”

“那把這稱為蛇的魔法還有什麼意義嗎？”斯内普問道，“就算你能替它們發現，它們也無法掌控。”

“它們當然無法掌控，但是我可以。”裡德爾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我也不是為了替它們發現——我在替我自己發現。

“隻有我會說蛇佬腔——除了波特，但他掌控不了這個能力——如果能成功，這将是我獨一無二的能力。”

斯内普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手指一下下滑過手裡那本黑色書的書脊。

“想法很不錯，而且勇氣可嘉，裡德爾。”他緩緩地說道，聲音輕得幾近耳語，“但以我來看，這依舊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畢竟歸根到底，你是人，和蛇沒有半點關系——你和别人的區别不過是多掌握一種特殊語言罷了。

“不過，如果你想創造一兩條咒語，我也許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建議——首先，把你看不懂的東西放回去，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回去多練幾次咒語的使用，你目前的能力用不上圖書館裡的東西，課本就足夠你研究。如果你的腦子足夠靈活，用的次數多了就能找到咒語的規律。

“收起你的其他幻想，如果你因為把精力浪費在這些上面而沒完成假期作業的話，被我知道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裡德爾隻聽進去一半。

在他離開後，裡德爾将那本帶來了不少痛苦的《古魔法起源》放回書架，老老實實地回公共休息室拿起了魔咒課本。

但他并沒有停止“幻想”。

斯内普的話給了他不小的啟發，他隐約覺得自己的探索似乎找錯方向了。

先生說得沒錯，自己和其他人的區别就在于蛇佬腔，這是自己最獨特的地方，也是自己決定探索蛇語魔法的原因。

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轉變一下思路，先從蛇佬腔開始研究呢？

這肯定比什麼所謂的古魔法更有趣，至少能多聽聽薩拉查怎麼說，而不是日複一日地坐在圖書館裡對着那些幹巴巴的文字發呆。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認認真真地翻了一遍自己兩年以來的魔咒課本，直到假期結束。

一連幾個星期，赫敏都待在醫院的病房裡，返校的同學們紛紛猜測她遭到了攻擊，排着隊想去醫院看她一眼，結果統統被龐弗雷夫人擋了回來——除了哈利和羅恩。

裡德爾對這件事表現出的漠不關心很合德拉科的心意，至少他不再到處說裡德爾有個格蘭芬多的泥巴種女朋友了。

我當然沒必要擔心……裡德爾心裡想着，即使沒有薩拉查的保證，哈利和羅恩輕松的态度也足以證明一切——她大概真的隻是和桃金娘所說的那樣，在魔藥制作時出了一點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