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總結出了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結論:在不确定一扇門背後隐藏着什麼時,打開那扇門前最好先認真聽一聽門後的聲音,或者通過門縫看看外面。尤其是當自己處于非正當的一方時——比如待在女廁所裡——這點尤為重要。
他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蛇佬腔和蛇語魔法的問題了,斯内普要求他在暑假前抄完那本有四百多頁的厚書,并威脅他否則會給他一個“難忘”的暑假。
更糟糕的是,斯内普不許他将書拿走,要求他隻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完成這項艱難的任務,同時又規定他至少要在晚飯時間過後半個小時才能來地下室,而最遲在宵禁時間就必須離開。不過有趣的是,雖然這懲罰以禁閉為名,但他并沒有限制裡德爾每晚離開的時間。
裡德爾隻好仔細地數着日子,抓緊每一個課間、每一節魔法史課,甚至每一節魔咒課——他總是在課堂的前幾分鐘就能順利完成本節課的任務,因此弗立維教授很少揭發他上課的小動作——拼命寫作業,好讓自己晚上可以毫無顧忌地在地下室待久一些,并且一回到宿舍就能馬上睡覺。
他近乎瘋狂反常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
“你打算在二年級畢業之前通過O.W.Ls考試嗎?”在午飯的餐桌上,德拉科略帶嘲諷地問道。
裡德爾正一隻手忙着往羊皮紙上謄抄書上的内容以應付洛哈特的作業,另一隻手則兼顧着翻書和将肉餡餅塞進嘴裡的兩項任務。
“那是什麼?”
“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五年級的時候要參加。”
“說不定我真的可以。”裡德爾悲哀地說道,強忍着不把自己對洛哈特的怨恨全寫出來——如果真的需要這麼做,他可以輕松寫上兩英尺。
不過偶爾當老師們大發善心的時候,裡德爾還是可以停下來喘口氣的。
“德拉科,能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嗎,我想給你爸爸寫封信。”
“什麼事?”
“感謝一下你爸媽送給我的衣服——我還沒有正式給他們回過信。”裡德爾揉着手腕,靠在沙發上享受着難得的空閑時光,“另外,我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我父親是誰。”
“我猜他知道。”
“是啊,德拉科覺得他爸爸什麼都知道。”
“閉嘴,潘西。”德拉科拿過自己的羊皮紙,“我來寫——我老爸要是知道你在這麼忙的情況下還要給他寫信,估計會感動到痛哭流涕的——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他。”
“别笑話我了,德拉科。”裡德爾恨恨地說道,“那就多謝你……我要趕去吃晚飯了。”
第二天一大早,裡德爾就收到了來自馬爾福莊園的回信。
信的前半部分對他和德拉科的友情表達了高興,并表示願意為他提供他所需要的幫助。裡德爾跳過了這一大段,直接看向最後。
“我相信西弗勒斯和我一樣對令尊略有了解,不過在他告知你之前,我還是不多說什麼為好。祝愉快。”
裡德爾無奈地把信紙放到一邊,原本滿懷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落了空。
“我就說,他會知道的。”德拉科也看過了那封信,心滿意足地拿起一個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