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隻好繼續耐心地等下去。他依舊每天晚上無數次提起關于亨特的事情,但短短幾天之後,斯内普已經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了。
裡德爾無奈地放棄了說服斯内普的想法,他決定偷偷把亨特帶進宿舍裡去。
但由于學校的禁令,裡德爾必須和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行動,他根本沒有機會獨自離開城堡。
在一次前往魔法史教室的途中,裡德爾努力在人群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落在隊伍最後,在經過走廊拐角時偷偷往反方向跑去,然而負責護送他們的弗立維教授立刻就發現了學生的小動作,在他的尖叫下,裡德爾隻好回到人群中。
一連試了幾次,在一次被麥格教授抓住并扣了五分後,裡德爾不得不另尋他法。
可是機會越來越少,老師們的警惕程度随着時間的推移不減反增,短短兩周的時間,從來沒有和亨特失聯過這麼長時間的裡德爾幾乎快要絕望了。
夏天的到來使學校的溫室裡開出一朵朵巨大而鮮豔的花朵,天空和湖水都變成了泛着紫光的淺藍色,但這些景色并沒能阻止學校裡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越來越沉重。學生們人心惶惶,生怕攻擊事件的兇手下一個會找上自己;老師們也越發緊張,整天擔心着學生們遇到什麼危險。
隻有一個人例外,德拉科似乎很享受這種緊張而驚恐的氛圍。他整天神氣活現地在城堡裡走來走去,裡德爾開始還能強打精神跟着他,但也沒過幾天就隻剩下敷衍的附和了。
好在德拉科隻是需要單方面炫耀,裡德爾的态度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早就知道父親會趕走鄧布利多的。”在一次魔藥課上,德拉科再次洋洋得意地對裡德爾說起這件令他無比快樂的事情。而且或許是因為哈利和羅恩坐在了他們身後,德拉科故意提高了聲音。
“哦,是啊。”裡德爾幹巴巴地回應道,腦海裡依舊在拼命思考自己該怎麼溜出城堡。
德拉科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便又找上了克拉布和高爾。
“……他認為鄧布利多是學校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校長……麥格也待不長了,她隻是臨時補缺……”
克拉布和高爾配合着德拉科傻笑起來。
斯内普大步從他們身邊走過,并不在意德拉科放肆的聲音。
裡德爾順着斯内普的背影向後瞟了一眼,正好看到了羅恩身邊的空座位——那裡本來應該是赫敏的。
他無力地歎了口氣。
最近要擔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躺在校醫院的赫敏、對自己始終避而不見的金妮、薩拉查的“淨化”行動、另外一個湯姆·裡德爾的真實身份、日記本……以及時至今日依舊在禁林中、并且失去了海格庇護的亨特。
這些事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否則裡德爾幾乎是坐立難安。
“先生!”德拉科又開始大聲說話,這次是對着斯内普,“先生,你為什麼不申請校長的職位呢?”
裡德爾看到斯内普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哎呀,馬爾福,鄧布利多教授隻是暫時被董事會停職了,我敢說他很快就會回到我們中間的。”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裡德爾狠狠地瞪着坩埚下的火焰。
如果鄧布利多在學校,至少老師們不會這樣整天神經兮兮的,自己也就能有機會跑出去找亨特了。
“是啊,沒錯。”德拉科仿佛得到了什麼鼓勵,笑得更得意了,“先生,如果你申請這個職位,我猜父親會投你一票的。我會告訴父親,你是這裡最好的老師……”
裡德爾險些笑出聲。他無論如何也沒法把斯内普和“最好的老師”一詞聯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