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告訴你的?鄧布利多?”斯内普低聲問道,“你還知道什麼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正是你們希望的嗎?”
斯内普惱火地盯着他,幾分鐘後,裡德爾感覺到他抓住自己的手慢慢松開了。
“先回我辦公室去,你不是要找那條畜生嗎?我們還有的是時間慢慢談——晚上好,盧修斯。”
裡德爾回過頭,看到馬爾福先生正朝着這邊走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家養小精靈。
“西弗勒斯。”馬爾福先生站在辦公室門口,冷冰冰的灰色眼睛中毫無溫度,“鄧布利多在這裡?”
斯内普點了點頭,什麼都沒問,轉身朝着樓梯口走去。
“跟上我,裡德爾。”
即使再怎麼不願意,亨特畢竟還在地下辦公室,裡德爾也隻能選擇跟在他身後。
一進辦公室的門,裡德爾直奔牆角的箱子,斯内普卻快他一步将箱子鎖上了。
“跟我說實話,誰告訴你這些事的?”
“沒人告訴我,我做夢夢到的。”裡德爾挑釁似的地看着他。
“不要繼續挑戰我的耐性,裡德爾,我今晚不想打你。”
“反正您已經打過了,随您的便。”
斯内普似乎對他難得一見的固執和倔強毫無辦法,僵持片刻後,他還是打開了箱子上的鎖。
“我暫且容忍你今天這些放肆的行為,如果明天你依舊是這個态度,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說完這些,斯内普打開門,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辦公室。
裡德爾根本沒注意聽他說了什麼,箱子打開的那一刻,他立刻俯身朝裡面看去。
“亨特?”
黑蛇盤踞在草叢之中,聞言立刻昂起頭。
裡德爾彎腰把它抱了出來,靠着箱子就地坐下了。
“怎麼了?”亨特用尾巴拍了拍裡德爾的手,“你今天不太對勁。”
裡德爾緊緊地把朋友摟在懷裡,無法避免地又想起了薩拉查。
他将連貼在亨特身上,閉着眼睛,将眼淚全蹭在亨特的鱗片上。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
“好吧,好吧,你哭完再說吧。”
辦公室裡漆黑陰冷,壁爐裡也是黑洞洞的,僅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上沿露出地面的部分擠進來一絲。
在這片寂靜的黑暗之中,裡德爾抱着亨特,難得的不再需要遮掩任何情緒。
他不記得自己自己與亨特說了多少話,隻知道在談話的最後,強烈的疲憊感沖擊着他的大腦,悲傷與憤怒逐漸在困意中冷卻至麻木,而亨特冰涼的身體始終緊貼着他的胳膊。
禮堂内,一場即将徹夜持續的慶祝宴會在狂歡中拉開了帷幕。
————
裡德爾醒來時,壁爐裡正燃着暖融融的火焰,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亨特沉重的身體搭在自己的身上,令他有種莫名的安心。
他漫無目的地看着天花闆,有那麼一瞬間,他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做。
一雙玻璃球似的大眼睛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内。
“裡德爾先生!”托托尖叫着,在他身邊高興地跳來跳去,“托托給您準備了新鮮的果醬面包,先生!有藍莓醬和橘子醬口味,您喜歡哪一種?或者都來一點?”
裡德爾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了空氣裡甜香的氣味,在這間辦公室裡顯得無比違和。
“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