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你就不會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想走了，對不對？”鄧布利多若無其事地拿起裡德爾放在桌子上的魔杖，舉到眼前仔細端詳。

“很漂亮的魔杖。這是什麼材質的？”

“黑檀木，龍心弦。”裡德爾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前一句話，“奧利凡德先生告訴我的。”

“毫無疑問，他是位偉大的魔杖大師，每根魔杖都是精品——不過這根魔杖的顔色很獨特，我見過的黑檀木都沒有這種特殊的暗紅色。”

“那應該是血。它昨天被血弄髒了，我到現在還沒擦過它。”

其實不止是魔杖，他自己的袍子到現在都還是那件血迹斑斑的。

鄧布利多将魔杖重新放在裡德爾面前。

“現在願意和我聊聊了嗎，湯姆？”

“……你要問我什麼？”

“不是我要問你什麼，而是你想要問我些什麼？”

“關于我父親的事情，我想知道更多。”

“啊，伏地魔，你已經知道了，他的原名叫湯姆·裡德爾。在他十一歲時，我将他從孤兒院接來霍格沃茲。在我看來，他是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學生，沒有人能比得上她的天賦。

“可惜，他畢業之後就失去了蹤迹。我不知道他在這期間經曆過什麼，總之，他陷入了黑魔法的泥潭，與最邪惡的巫師厮混。當他以伏地魔為名再次出現在公衆的視野中時，我遺憾地發現，他将自己出衆的天賦和能力用錯了地方。幾乎沒人能将他和曾經那個英俊的學生會主席聯系起來了。

“至于後來他和他的朋友們如何在魔法界肆意妄為，我想你都聽同學們談論過了？”

“為什麼你們以前不告訴我這些？甚至不告訴我他是誰？你們明明知道我遲早要面對的。”

“沒錯，湯姆。但正是為了讓你面對這些，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你有足夠的能力坦然接受之前先遠離這些——這件事是個意外，使你不得不提前面對這些事情。”

“……”

“我為我們的隐瞞行為向你道歉，湯姆。但你要明白，我們有義務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不受到傷害。比如說，你完全不用擔心人們對你的看法，我們既然能在過去的這兩年中為你保守秘密，那麼就會繼續堅持下去；同樣，斯内普教授既然沒有放棄你的監護權，那麼你在他身邊就是絕對安全的——雖然我必須承認，他的脾氣有時候不是很好。”

“可是哈利他們……”裡德爾沮喪地低着頭，”他們已經知道了。尤其是哈利……他父母……”

“你就是你，湯姆。你要永遠記住這個。”鄧布利多說道，裡德爾不自覺地擡起頭，正好看到了那雙半月形鏡片之後的藍眼睛。

“伏地魔以前做過的事與你無關，你隻是你自己，一個普通的二年級學生而已。你父母都身份不該成為你煩悶的原因——因為那和你毫無關系。”

“可是别人不會這麼想的。”

“試試看吧，湯姆，也許有些事情和你我預想的會完全不同。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總是要果斷行動，而純粹的思考隻會空耗時間。”

“還有一個問題，教授。您為什麼給我取了和他同樣的名字？”

“伏地魔以他麻瓜父親的名字為恥辱，最終放棄了這個名字。他做到了，整個魔法界都遺忘了這個名字——但我沒有。我依舊記得這個名字的背後曾是一個怎樣出色的少年。”

“可是我……”

“你就是你，隻是你自己。想來一塊檸檬雪糕嗎？”

“不了，謝謝。”

“你呢，西弗勒斯？你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