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威脅産生了效果,裡德爾伸手用力拉上床邊的帷幔,重新躺了下去。
緊接着,他聽到了德拉科和布雷斯的抱怨聲。
“真沒勁。”
“他遇上攝魂怪可不是這幅樣子。”
裡德爾克制住想要再次拿起魔杖的想法,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但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
攝魂怪高大的黑影一次次從四面八方撲來,無數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裡德爾茫然地站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伸手卻抓不住任何東西。
從噩夢中驚醒的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的後背和手心滿是冷汗。
窗外依舊是漆黑的湖水,房間裡有鼾聲響起。
直覺告訴他,剛才這一覺并沒有持續多久。
疲倦感如海浪般一次次沖刷着裡德爾的神經,但他十分清楚自己今晚很難再次入睡了。
“我恨噩夢。”他盯着床頂的帷幔,喃喃自語道。
想到這所學校的每一個入口處此刻都有攝魂怪徘徊,裡德爾就感到自己心中似乎有寒意升起。
他用枕頭捂住臉,無聲地長歎一口氣。
不能這樣下去了。
至少今晚不能。
他現在太累了,必須好好睡一覺,否則他會瘋掉的——不過說實在的,裡德爾懷疑自己現在已經瘋了。
裡德爾無聲地穿過公共休息室的入口,走在城堡的走廊裡,花了一些時間做心理準備,随後難得主動地敲響了那扇他再熟悉不過的門。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他準備敲第三次時,屋内傳來了聲音。
“誰?”
“是我,先生,我很……”
門開了,斯内普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手裡的魔杖照亮了門口的一小塊區域。
“……我很抱歉。”裡德爾把話說完,随後低下頭,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什麼事?”
出乎他意料的是,斯内普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半分生氣的迹象。
“我……我覺得我需要一些藥,我睡不着,那些噩夢……”斯内普少見的溫和态度反而讓裡德爾有些不知所措。
“進來吧。”
裡德爾關好門,斯内普點燃了壁爐裡的火焰,轉身在架子上翻找東西。
“夢裡是什麼?攝魂怪?”
“不全是。”裡德爾無精打采地靠在牆上,“什麼都有。”
“本學期我最多隻會給你提供三瓶藥劑,所以你最好合理安排使用時間。”斯内普将一個黑色藥瓶放在了桌子上,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快要十四歲了,早就該學會自己消除這些影響,而不是依靠這些瓶子裡的東西來掩飾事實。”
“可是那些攝魂怪……”
“隻要布萊克沒被抓住,那些攝魂怪就不會離開學校,你打算怎麼辦?把自己淹死在藥水裡?愚蠢!我告訴你,等你發現藥水不再對你起作用的時候,你隻會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