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龐弗雷夫人将紗布和繃帶蓋在傷口上時,裡德爾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非得用這些東西嗎?會擋住我的眼睛的。”
“隻擋住一隻眼睛不會影響你看東西的。”龐弗雷夫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如果你不想讓這道疤永遠跟着你,現在就照我說的做。”
裡德爾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老實地讓那塊紗布遮在了自己的右眼上。
說實話,在龐弗雷夫人剛把鏡子遞給他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的。
如果那隻利爪稍微再偏一點,自己恐怕就要和一隻眼睛說再見了。
“那我的胳膊怎麼辦?”德拉科不滿地大聲問道,“它還是很疼!”
“傷口已經愈合了,再過兩天連疤痕都會消失,你還想怎麼樣?”
“那畜生差點要了我的命!我的胳膊都快要斷了!”德拉科被龐弗雷夫人平靜的态度激怒了。
海格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不安的目光在裡德爾和德拉科之間來回移動。
“隻是一些抓傷,馬爾福,已經……”
“用不着你說話!愚蠢的白癡!是你把那危險的東西帶到課堂上來的!這全都怪你!等着瞧吧,我老爸會讓你坐牢的!”
德拉科的怒火和剛才短暫驚懼似乎在此刻一下子找到了宣洩口,而海格則茫然而被動地承受了這些。
“好了,德拉科,你現在沒事了。”裡德爾打斷了他的話,“我們該回去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沒事?我們怎麼可能沒事!這一切都怪他!”
德拉科一邊氣勢洶洶地大吼,一邊擡起那隻沒受傷的胳膊指向海格。
“你很清楚他沒有指使那隻大鳥攻擊你。”裡德爾用一隻眼睛飛快地看了看海格和龐弗雷夫人,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你自己知道你這是咎由自取——是你主動挑釁那隻鳥的。”
德拉科蒼白的臉頰頓時浮起一片紅色。
“别胡說,湯姆,你明明看到……”
“我隻看到你挑釁那隻鳥。”裡德爾冷靜地回答道,“你罵它,它反擊,僅此而已。”
德拉科憤怒地看着他,直到醫院門口出現了另一個人。
“德拉科!你怎麼樣了?”
“你和那個傻大個一樣,都是無可救藥的蠢貨!”德拉科咬着牙低聲說道,随後轉身去找潘西了。
“沒禮貌的學生。”龐弗雷夫人嘟囔一聲,繼續整理桌上的藥瓶。
直到德拉科離開了校醫院,海格似乎才松了口氣。
“湯姆,你不會也認為……”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傷害任何人,但這不代表我會和你一樣喜歡上那隻大鳥。”裡德爾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如果馬爾福先生對此不滿,恐怕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謝謝你,龐弗雷夫人。”
說完這些,裡德爾也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在轉過第一個拐角時,他毫不猶豫地扯掉了擋住自己眼睛的紗布。
公共休息室裡,德拉科又坐在人群中間,大肆吹噓自己在課堂上九死一生的故事。
當然,這個故事裡沒有裡德爾。
休息室裡吵吵嚷嚷的,裡德爾覺得自己又開始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