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感依舊如影随形。
裡德爾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感受到了腦袋裡傳來的尖銳疼痛。
他盯着昏暗的房間,花了點時間才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身後的壁爐在燃燒時發出微弱的爆鳴聲,火焰看起來極暗,但房間裡的溫度并沒有因此降低。
裡德爾扭了扭因為長時間歪在椅子上而有些僵硬的脖子,眯起眼睛,努力想要通過窗戶上沿透進來的光線判斷出時間。
“十點半。”另一個聲音從他身前不遠處傳來,“你隻睡了三個小時。”
“我……”
“現在,你有必要解釋一下,剛才是怎麼回事?”
壁爐裡的火焰開始向高處跳動,房間裡的光線逐漸明亮起來,裡德爾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斯内普正坐在自己的對面,沒什麼表情,以至于他無法判斷對方此刻的情緒。
“我太困了,所以……”
“你今天下午沒有去上課,我還以為你在宿舍已經睡夠了。”
他早該知道這種拙劣的借口騙不過對方的。
“我想多睡一會兒,來之前喝掉了最後一瓶藥水——我是喝過藥後才知道您在找我的。”
“是嗎?”斯内普輕聲說道,“那麼,告訴我,你是從哪裡弄到的藥劑?”
裡德爾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攫住了。
鎮定下來。裡德爾用力抓着椅子扶手,在心裡告訴自己。
先生隻是猜測而已,沒有證據。如果先生真的發現了什麼,當時就會找自己的麻煩了。
“……是您給我的,最後一瓶。”
“很遺憾,我非常清楚我的藥劑會産生什麼後果——大多數時候,我比服藥者更清楚這一點。”斯内普的語氣中透出某種不容置疑的肯定,“所以,我要你立刻告訴我,你從哪裡弄到的藥劑?”
“隻是您給我的……”
“這是我最後一遍重複這個問題,裡德爾,你從哪裡弄到的藥劑?”
裡德爾聽得出來,解釋和辯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自己配的,上次我看了您的書。”
“材料呢?”
“從您的櫃子裡拿的。”
随後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就是這麼整理我的材料的?”斯内普冷笑了一聲,“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許再偷東西,是不是?”
“……”
“回答我的話!”斯内普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你當初是怎麼說的?”
“……很抱歉,先生,我隻是……”
“不要給你的行為找借口,裡德爾。”斯内普一把抓住裡德爾的領子,将他從椅子上拖了起來。
裡德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試圖把自己的衣領從斯内普手裡搶回來。
“你偷東西時候的勇氣呢?”
裡德爾不說話,隻是緊緊盯着斯内普的手,快速思考如果對方動手的話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躲避。
斯内普的手确實揚了起來,但也僅此而已了。
“現在回去,把你自己配的藥全部給我拿來——我要的是全部,不要再耍小聰明。”斯内普最後将擡起的手放下,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快點,不要被其老師或級長看到你這個時候還在城堡裡遊蕩。”